一直到坐在考场的座位上，程清清嘴角都挂着笑意。
过了一会儿，顾述慢悠悠地走进来，把拎在手里的书包往桌上一扔，回头看她，攥起一只拳头，像日剧里那样，小幅度地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程清清心领神会，回了一个“OK”的动作。
五月晴朗的清晨，心意交汇的电波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不管过程如何艰难险阻，第一场考试最终还是结束了。
看着老师收走了自己桌上的考卷，程清清两手撑着太阳穴，轻轻按揉着。雨的印记响起，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数学怎么样？”顾述走过来，坐在程清清前面的空座上，反身问道。
“拜托，别跟我对题，要不然下一场考试都没心情了。”程清清嘟着嘴。
阳光从窗外洋洋洒洒地溢进来，轻抚着少女毛茸茸的头发，映得她整个人都被一层光圈笼罩住。
顾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这心理素质，怎么参加艺考。”
程清清不服气地躲他的手，“谁说我心理素质不行啦，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对吧，数学答案。”
顾述忍俊不禁地看着她着急的小模样，“算了，你歇一会儿，下一场语文，你总擅长吧。”
程清清用下巴抵着桌子，“最好是。”
因为上一世拍过戏的原因，程清清的记忆力比一般同学要出色许多，很多古文只要读两遍就能熟练背诵了，并且声情并茂，老师为此多次在班上夸奖过她。
而语文的其他类型题目，她也融会贯通地能做得很好。
但是因为在学习方面一贯的自卑心理，她还是自信不起来，生怕考不到前几名，被爸妈批评，让老师失望。
顾述蜷起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桌子，“你自信点，没问题的。”
“嗯。”她懒懒地回应。
吴松柔从卫生间回来，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顾述反身坐在程清清前面的椅子上，两腿随意伸开，目光无限温柔地望着她，伸手去掳她额前的碎发。
靠。
所以他们俩真的有什么是吗。
之前听同学们口口相传的，吴松柔还不信，明明自己每次和顾述说话的时候，他都在故意耍酷给自己看（吴松柔自作多情的误解），怎么可能一转眼，一个艺术节的工夫，他就移情别恋了呢。
吴松柔烦闷地走回座位坐好，想了想，咽不下这口气，打算起身去找顾述说个明白，刚要站起来，雨的印记响起，语文考试开始了。
这一堂语文考试，监考老师的是魏重。
发放好考卷之后，魏重在教室里慢慢踱着步，目光锐利地来回扫视着下面的学生们。
教室里一片安静。
吴松柔趁魏重不注意，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程清清，她单手撑着额头，不停地写着字，看起来温柔又美好。
吴松柔撇撇嘴，暗想，真是讨厌，这女人总是故意做出一副清纯的样子，连考试的时候都在那给老娘装。
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吴松柔彻底不打算再写了，会的都填上了，剩下的她真的无能为力。可能老天爷在造人的时候挺公平的，她拥有了一张美丽的脸，就失去了一颗智慧的大脑。
但是凭什么程清清语文就那么好，真烦死了。
转转眼珠，吴松柔计上心来。
她悄悄把卷子扯下一个角，用笔随便写了句古诗词（可能是她脑容量里仅有的一句），朝着不远处程清清的位置扔了过去。
“什么啊。”程清清迷惑地捡起突然落在桌上的纸条。
魏重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干什么？”
“老师，我不知道，这个自己掉到我桌上的。”程清清无辜极了，瞪大双眼。
顾述停下笔，朝这边看过来。
全班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