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被安国公的怒吼声,以及砸到脸上的钥匙吓破了胆,膝盖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老爷,我,我……”
安国公不听她解释,直接对小厮下令。
“快,想办法把锁砸开!”
库房当初为了防盗,是故意没有做窗户的,进出只有一扇大门。而且安国公生怕有人惦记他的那些宝贝,光是拴在门上的铁链都缠了好几圈。
眼下没了钥匙,想要通过破坏门锁进去,实在是困难。
见此场景,宾客们纷纷摇头。
“烧成这样还打不开门,里面的东西只怕是保不住了。”
“可惜了,库房里装的可都是府里的贵重财物。经此一劫,安国公府的底子恐怕得少三成。”
“也怪库房的管事不尽心,这么重要的钥匙居然都能弄丢。若是发生在我府上,拖出去打死也不为过。”
安国公听到这些议论,恨不得两眼一黑晕过去。就在他急得满头冒烟的时候,姜夫人突然开口。
“我有办法。”
安国公闻讯转过头来,视线从安玥璃以及众多奴仆身上扫过。他只觉得刚才那声音温和又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是谁说有办法?”
姜夫人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我说的。”
倏然对上姜夫人风韵犹存的面容,安国公一下子呆愣住。
“你!?”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姜夫人今日看起来与以往呆滞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癔症三年来,每次大夫问诊后给出的结论都是痴傻程度更加严重,他不相信姜夫人还能有恢复的一天。
安国公惊疑不定地错开眼神,嫌弃又不耐烦地叮嘱安玥璃。
“快把你母亲带下去,没看到我忙着吗,还来添乱!”
然而这次不用安玥璃反驳,姜夫人径直走到了对方跟前。她如同三年前一般微微福身行礼,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出自身的端庄大气。
“库房有把备用钥匙,就藏在西间屋檐之上木雕的瑞兽嘴中。老爷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看。”
安国公再次愣住,这才注意到姜夫人眼眸里闪耀的灵动光芒,这根本不是痴傻之人能够拥有的眼神。
“你,你,你……”
“托老爷的福,我已经痊愈了。”
“什么!?”
安国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不然怎么可能听到这么离谱的消息。
但即便耳朵坏了,眼睛也是不会骗人的。
只见姜夫人灵巧地绕过他,直接对奴仆下令。
“来人,去拿梯子来。”
奴仆们要么看傻了眼,要么因为归顺越氏的缘由根本不遵命令。
这时却见一名略微上了年纪的老奴走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取来竹梯。
“夫人,是哪一个瑞兽啊?”
国公府库房上的瑞兽一共五只,姜夫人顶着浓烟靠近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开口。
“从左往右第三个鸱吻嘴里。”
老奴艰难地伸手去摸,二三十个奴仆连带着从各府请来的宾客齐齐伸长了脖颈,或怀疑或期待地等着结果。
“有了!”
只听老奴惊呼出声,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顺着屋檐滚落。
“快看,真的有东西!”
“真是神了!”
就连安国公都忍不住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三两步冲了上来。
“这,这……”
姜夫人把沾满尘土的油纸包一层层拨开,露出其中保存完好的钥匙。
“这是当年母亲和父亲斗气的时候藏在屋檐上的,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她说着将钥匙插入锁芯中,轻轻一拧便成功开启了库房的大门。
浓郁的烟雾扑面而来,安玥璃及时上前用手绢捂住了姜夫人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