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的意有所指直接让萧照呈和马休都略顿几秒。
马休朝萧照呈投去求助的目光，主要眼前发难这人是奚沉卿，他不敢随意做主。
萧照呈面色不改，轻轻笑着，没有露出半点马脚，“不是水果，那又能是什么呢！”
奚沉卿弯唇，“三少不知道？”
“请嫂嫂赐教。”
“自然是——”奚沉卿尾调微扬，故弄玄虚，“器官交易、人口贩卖、皮肉生意、毒品制造。”
随便拎出一件来，都是足以判死刑的存在。
奚沉卿每说一个字，她的眼就冷一分，而萧照呈的心就沉没一分。
萧照呈很清楚奚沉卿已经知道他在东南亚的那些生意，只不过没有证据。
他笑了一下，“嫂嫂说笑了，这些可都是犯法的，犯法的我萧照呈从来不碰。”
合规的从来不学，犯法的点滴全占。
奚沉卿只觉得讽刺至极，但是萧照呈今天既然来了，她就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松离开。
她如此问，有些漫不经心，“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什么？”萧照呈并非没有听清，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奚沉卿耐着性子换了一种问法继续重复，“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你！
萧照呈毫不犹豫在心中说出这个答案。
他慢条斯理唇角勾起，“若我说是嫂嫂呢？嫂嫂可会信？”
“信！”奚沉卿斩钉截铁回答。
萧照呈愣了一下。
“你说犯法的事你从来不碰，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拿你最在意的人发毒誓吗！”奚沉卿盯着他的眼睛。
她一直认为满身罪恶的人，他的眼睛一定浑浊不堪的。
萧照呈看着奚沉卿的眼睛，迟迟不说话，半晌，他才故作轻描淡写，“我为什么要发誓呢？”
“你不发誓只能说明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奚沉卿的眼睛似有魔力，能够将所有的心思都贯穿，无所遁形。
良久，萧照呈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故作轻松笑，“我从来不信这些。”
他又补充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想必嫂嫂也是知道的。”
如果能在言语上惨败，那她就不是奚沉卿。
她抬眸，目光如灼，“你不敢吗？”
萧照呈面对奚沉卿的咄咄逼人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良久都没有说话。
奚沉卿看出他的隐忍忽然一笑，“开个玩笑，三少不必当真。”
边说她便边走回原位的沙发上坐下。
萧照呈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满含笑意在奚沉卿的对面坐下，“嫂嫂可真是幽默。”
奚沉卿继续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忽然这么问：“三少对外国文学有了解吗？”
“有了解，不过不太深入。”
他不懂奚沉卿为何突然这般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奚沉卿淡淡道：“我很喜欢外国文学，尤其是文学作者，莫泊桑、果戈里、斯威夫特、杰弗雷·乔叟、尤维纳利斯，还有柏拉图和阿里斯托芬。”
萧照呈眸光暗烁，因为奚沉卿说的这些人都是讽刺文学的代表人物。
她忽然又道，“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欧·亨利，他的结尾可是出了名的。”
欧亨利式结尾在文学是出了名的，也被称作带泪的微笑。
情节的发展似乎明明朝着一个方向在发展，出其不意的结局却又在情理之中。
萧照呈一直维持在脸上的笑意分明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