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衡忍不住握住奚沉卿的手,“别担心,没到最后一刻,什么都有可能的。”
奚沉卿看向容错,就像是一潭不动的死水,“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明明她的语调应该是慌张失措,可偏偏她的眼睛太过冷静,曾一度让商砚衡和容错都看不清她。
容错拧着眉,面色沉重,他的神情无疑说明了一切。
奚沉卿缓慢试探,“是不是可以用精神类的药物来进行脑部刺激?”
容错瞬间凝滞,“你的意思是?”
“算了,当我没说。”奚沉卿倏地改口,精神类药物对于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来说,能起到相对应的效果,但是太危险,一分一毫地行差踏错,就可能回天乏术,最起码萧照夜现在还能靠医疗器械存活。
她冒不起那个险。
三人就这样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坐着,好长时间都没有谁主动开口说话。
快到十点半的时候,杭储殷算着时间来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他满脸凝滞,声音低沉,“奚小姐,外面聚集了很多大量的记者,而且我发现有不少黑色的车也在外面盯梢,似乎是二房和三房的人。”
奚沉卿冷笑一声,“这是想等十二点一到,萧照夜挺不过来,就准备逼宫么?”
“我去把那些人解决了。”杭储殷立马道。
奚沉卿看向他,缓缓凝视,“你在国外的时候,遇到事情也是这样冲动行事,也是把人杀了来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杭储殷语气有些愤然,“难不成是要把萧家拱手让人吗?”
奚沉卿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是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吗?我说过,我在萧家在。”
杭储殷沉默片刻,“对不起,奚小姐。”
奚沉卿虽然心有不满,但也没想真正责怪杭储殷,其实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真的很难让人保持冷静,尤其是杭储殷心中还多着那股执念。
“杭储殷,不能完全靠蛮力,需要智取,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人是谁,你都不能乱了心神,失了分寸,这样只会持续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商砚衡和容错都从奚沉卿凌厉的语调中听出一丝郑重其事,显然奚沉卿是想要指导杭储殷,杭储殷虽然能力很强,但经年局限于见不得光的地方,甚少明白豪门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应该如何真正的去权衡利弊。
奚沉卿对杭储殷并非是完全不计较从前的事,相反她心里一直记着,只不过真正有智慧的强者是不会吝啬自己的立身处世,因为言语是最直观的一种,而想要自身真正的提高,完全需要自己去修炼。
一般,这样的指导对于很多人来说会固执地认为是一种炫耀和责怪,奚沉卿很期待杭储殷的态度,很显然才相处不久的杭储殷让她失望了。
杭储殷的神色是平静地,语气是恭敬的,没有傲慢和不屑,真正有能力的人也断然不会选择将奚沉卿看轻,“谢谢奚小姐的不吝指导和良苦用心,不过请恕我冒犯,如果躺在里面的是奚小姐最珍视的人,奚小姐是否能和现在一样冷静呢?”
奚沉卿怔住了。
很显然,杭储殷话里话外都在指明奚沉卿早已不将萧照夜放在心上的事实。
商砚衡和容错看向杭储殷的眼神没有杀意,只有锐利。
只是指责杭储殷的反抗犯上,而并非是言语的不当。
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奚沉卿不断成长,能够拥有打败一切能力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商砚衡一定时此刻唯一的一个。
奚沉卿的发怔被完全覆盖,剩下的是极为克制的冷静。
她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也不敢完全把话说死,但我想,如果我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希望能够和现在一样,有个人能及时提醒我并与我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