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俱到,奚沉卿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丝理由拒绝。
自从商砚衡全盘性失忆后,奚沉卿其实在幕后做足了功课,只是近日事情繁多,她的心理状态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如今更是重任在肩,所以才会在商砚衡作出不一样的言行举止时感到暂时性的手足无措。
她查过,全盘性失忆症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或经常感觉有很多的“我”,会感到焦虑和担忧,沮丧和消沉,无助和孤独,自卑与无用。原本她是打算给商砚衡做做心理指导的,只不过最近……
奚沉卿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镇定和冷静,循循善诱的语调,“那你先放开我,好吗?你有什么话,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很显然,商砚衡比她想的还要固执,“我怕我一放手,你就不见了。”
“我怎么会不见呢,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砚衡,你的潜意识里千万不能给自己压力。”奚沉卿企图说服商砚衡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她发觉商砚衡似乎多多少少也有些心理问题,虽然有调查报告在手,但她没有切实融进过商砚衡从前的生活和经历,很难对症下药,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着她,“不需要重新找地方,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
“呃……这里……”奚沉卿微征,环顾了一圈四周,映入眼帘的都是高楼大夏,最边缘都是虚无缥缈的地界,一脚踏下,非死即伤,可能就要看到另一个世界了。
她忍不住提醒,“可这里是天台。”
有谁在天台上谈心聊天的,又不是想要轻生自杀的人和心理专家以及消防员警察人员,怎么看怎么奇怪。
“天台怎么了?”
看着商砚衡似懂非懂的面色,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定然会觉得那人在扮猪吃老虎,可商砚衡的神情让她看不出一丝错来。
“算了,没事。”
奚沉卿下意识想要摆手,可两只手都还处于被桎梏的状态,她有些无奈,“砚衡,你先放开我吧,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说话。”
而接下来商砚衡却问了她一个让她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你现在有时间陪我吗?”
奚沉卿骤然语塞,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女式钻石腕表,时针已经停留在六点的位置。
这么快就六点了。
她也不由得看了灰蒙蒙的天,没有太阳,很难辨别具体的时间,如果是晴朗的天气,此时应该是瑕彩弥漫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橙光,橘子味的汽水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