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冷漠的神情坚如磐石,自以为能够打动的细节不过是自欺欺人。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萧照夜越发慌张,“沉卿,你看你看啊,这都是我们一起携手走过幸福的过往,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你快看啊!”
奚沉卿一把夺过相册,毫不犹豫丢出窗外。
“奚沉卿——你干什么?”萧照夜瞳孔骤然狠缩,趴在窗边看着被扔下的相册,落进花丛中被隐没。
奚沉卿握了握手里的刀片,“即便是全世界最好的ps技术人员那又如何,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再过清醒的人有时也很难明白这个道理。
萧照夜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布着几分湿润的莹光望着她,“这是我熬过这三年唯一的念想了,难道你要把我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毁了吗?”
奚沉卿沉默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发疯,观察他的症状与程度,不动声色地在心中记下,她恨萧照夜,这抹恨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但是人非草木,她不可能半点都不考虑一直相信她、帮助她,在她走后照顾月月的顾敛。
“萧照夜,这里的一切的确和原来分毫不差,它越是像,便越是再一遍遍提醒我,曾经的我是有多么的犯贱,它一直再提醒我,我曾经丧失的人格尊严和承受的痛苦悲剧,我看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便一幕幕在我的眼前播放。”
她的声音带上几分沙哑,面色露出几分妥协,却将手背到身后,不动声色拆开包裹住刀片的厚纸,刀片的锋利在窗外打进来的光,折射在背后的墙上锐利的光。
萧照夜心狠狠揪在一起,“沉卿。”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女戒,神色蓦地变得坚硬起来,“你当初答应过我,会将这枚戒指永远带在身边,你不能食言。”
“萧照夜,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奚沉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默默盯着他表情的转换。
萧照夜眼圈越发腥红,将那枚戒指紧紧扣在掌心,手背上的青筋和肌肉线条绷得格外的明显,企图在压抑着一股狠厉。
奚沉卿已然明白一切,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戳破,“够了,这里的一切我都已经看了,我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我该走了。”
萧照夜朝她一步步走过来,却径直越过她,直到传来门被反锁的时候奚沉卿才瞬间如临大敌。
“沉卿,我不会让你走的。”萧照夜嘴角勾起的笑意特别阴寒。
奚沉卿搓捻住刀片,三年后的萧照夜显然比三年前更疯。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初你想要去拉萨为奚爷爷和止止祈福,我已经替你做了,你让我告诉顾敛照顾好奚月,我也没有隐瞒,如今奚月像极了从前的你,你也应该放心了,我想你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萧照夜的语气是那么危险,嘴角却故意带着笑意,奚沉卿一阵头皮发麻,而萧照夜接下来的话彻底让她感到萧照夜更加不是从前的萧照夜了。
只见萧照夜摘下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露出那双略带疲惫却又阴险暗沉的眼睛,细心潜伏,伺机而动,他从西装的内衣口袋里拿出手帕,在镜片上轻轻哈了一口热气,缓慢地擦拭干净,原本染上的一层白浊瞬间变得清明透亮。
危险越来越近,奚沉卿已经能够感觉站在危险的边缘。
他重新戴上眼镜,“沉卿,你知道吗?见到你活着后,每个夜晚我都有一个反复的想法,我想将你关起来,想将你永远地关起来,折断你所有的翅膀,让那些人再也找不到你,让你从此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因为被你拒绝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想如果你实在不愿原谅我,不愿与我复合,这便只能是我唯一留住你的办法。”
萧照夜的声音是那样低那样轻,隐约压制着一股异样病态的情愫。
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