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我今晚要开车回去的,不能喝酒,改天陪你喝个够。”奚沉卿朝她晃了晃车钥匙。
顾敛也紧随其后,“我也是。”
柯瑜坐下来看着顾敛,“打电话让你家司机来接你。”
而后,奚沉卿手中的钥匙便被柯瑜夺走,丢在商砚衡的身上,“让他开,或者他也喝,叫代驾开回去。”
“砚衡大病初愈不能喝酒,再说他也没驾照。”奚沉卿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溺出水来,站起身弯腰将商砚衡手里的车钥匙给拿了回来。
多年不见,奚沉卿也不想扫了柯瑜的兴,只能舍命陪君子,“算了,我待会叫代驾。”
在奚沉卿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柯瑜审视般看向顾敛。
顾敛表示“我投降。”
柯瑜使劲将酒瓶来回摇晃,拔出酒塞,暗红色的酒水瞬间像是烟花一样喷洒出来,在光晕下形成美丽的弧度,容易使人迷失心智。
加州的小西拉,在加州的品种中总是神乎其神的存在,长续航版的香气,饱满的口腔体验,让人不觉对未来充满有激情的色彩。
暗红色的普通酒在酒杯中轻捻摇晃,紧紧贴着壁岩来回追赶,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红唇抿着杯沿,留下暧昧的唇迹,口腔中全是加州小西拉的醇厚清爽,偏烈性的酒精混合丝缕甜涩开始麻痹人的大脑神经,看什么都浮浮沉沉起来,自带一层微醺的滤镜。
伴随风霜露重,夜色深沉,露天场地附近的人逐渐散去,顿时便空阔清明起来,这是属于深夜醉酒人最好的福利,偏偏还有乌黑苍穹上的一轮弯月,那是独属大自然的馈赠。
小半个时辰,酒瓶滚落一地,柯瑜手舞足蹈看什么都恍惚摇晃,顾敛也难得放纵一回,领带早已被扯松,衬衫的纽扣解开几粒,露出微红的胸膛和锁骨。
奚沉卿的眼前变得浮沉恍惚,却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商砚衡乖顺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就像月光从未离开,始终追随你心底的那抹圣洁,他眼神闪烁之间,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底,仿佛翻涌着无数丝情,繁复细微,让人难窥毫发,隐含着期待和探寻之意。
柯瑜猛地跌倒,奚沉卿即便恍惚却也眼疾手快扶着她,让她勉强坐在椅子上,“柯瑜,你醉了,别闹了,乖乖坐着,打电话让人来接你回去,不然柯叔叔和柯阿姨得担心你了。”
“没——有!我没有醉,我可是——千杯不醉!我活那么大,喝了那么多回酒,从来没有喝醉过,我酒量很好的,我只是……眼睛打架。”柯瑜支支吾吾说着醉话。
奚沉卿揉了揉太阳穴,利用痛意保持冷静,笑意浮现,语气带上微微调侃,“从来没有喝醉过,柯瑜,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大二那年不知谁一杯就开始发酒疯,误打误撞怕同学给砸伤了,到最后还得柯叔叔来替你擦屁股,我记得当时柯叔叔可是握着棍子来的。”
柯瑜手指着奚沉卿,眼睛微闭,“奚沉卿,你敢揭我老底!”
柯瑜拉着奚沉卿又喝了不少酒,到最后掷起骰子来,两人五五开,没有谁占着多大的运气,加州的小西拉一杯接着一杯灌,再加上后来顾敛的加入,奚沉卿和柯瑜输的那叫一个惨,不知喝了多少,酒精的发酵下三人都开始跌跌撞撞。
商砚衡一直默默注视着奚沉卿的安危,扶着奚沉卿让她安稳地坐在椅子上,连带着柯瑜和顾敛都没有忽略,没有太过厚此薄彼,商砚衡把三人都看顾的挺好。
柯瑜低着头,忽然喃喃自语,“奚沉卿,你死了,再也没有人敢揭我老底,也没有人敢和我对着干了……”
柯瑜眼圈瞬间红了,吧啦吧啦掉着眼泪,声音带上哭腔,断断续续的哽咽,“……奚沉卿……幸好……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