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江鸣却听出一丝哽咽,这次,他并没有去看后视镜中的萧照夜,他怕自己心软。
江鸣思索良久,半晌眉目染上一抹决然之色。
“少爷,恕我直言,在对待奚小姐这方面,您的确挺混蛋的。”
他又问,“那你说,我和她还有可能吗?”
当然没有可能。
江鸣自然不会将这句话说出,只是换了一种更为委婉的方式。
“少爷,或许有一天您和奚小姐能重新走到一起。”
“所以,她还是会爱我。”他低声喃喃自语。
江鸣不动声色轻叹,“少爷,您还是先处理温小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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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予站在萧家老宅外,一动不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染上一层薄薄的风霜,脸颊和双手被冻得通红,冷风刮蹭着她的耳朵,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她咬着牙坚持,她很清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萧老夫人从楼上下来,屋内暖气很足,外面只披着一件墨蓝中国风苏绣的披肩,头发梳得溜光水滑、一丝不苟。
吴管家将茶恭敬双手奉上,并轻声提醒,“老夫人,温小姐已经在门外站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萧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望着外面阴云绵绵的天色,“她倒是会挑一个日子,专门选了一个既不下雨又不下雪的天气。”
“让她进来。”
“好的,老夫人。”
温良予在庄园那边使尽了手段,才得以让人带了话到老宅。萧老夫人晾了她几日,她便在今天主动过来。
几分钟后,温良予被吴管家带进来。
一见到萧老夫人,温良予便朝着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这是演得哪一出?”
“老夫人,我今天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您郑重道歉,是我蠢笨不识货,才将赝品误展露众人面前,但是请您相信,我的初心是好的。至于,”温良予都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出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陷害我的,我就算再蠢,也断然不敢在您的寿宴上闹事。”
萧老夫人冷声一笑,“是吗?那你说说是谁陷害你的。”
温良予眼珠子一转,装出一副诚恳至极的模样。
“我知道老夫人喜欢奚小姐,但是我却不得不说一句真话。除了奚小姐,无人会对我出手。我想,我和奚小姐的恩怨是一回事,但是她不该在您的寿宴上动手,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她只顾着自己高兴,完全不顾及萧家的名声。
无论如何,这些事完全可以私下解决,根本不用搬到台面上来。毕竟,作为萧家的媳妇,应当以萧家为重,个人恩怨为轻。”
萧老夫人将茶递给吴管家,吴管家想要上前接过,温良予却眼疾手快率先接过茶放在桌上,只不过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难怪总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吃了些苦头,倒是有那么一点长进。不过,你还是不明白你究竟输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家世。”
温良予急着抢答,“老夫人,我知道我出身不够,但我有一颗足够深爱阿夜的心。您也清楚,如今奚小姐她已经不爱阿夜了,即便能够将其强留下来,她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为阿夜、为萧家付出,但是我可以,我可以为阿夜付出一切,哪怕我的生命。”
吴管家在一旁观察着萧老夫人的神色,很显然温良予的这番话的确说进其心里。
“不只是家世,”萧老夫人摇摇头,“更重要的还是见识和气度,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上奚沉卿。”
“老夫人,我可以学的,我学东西很快的。”
萧老夫人笑她愚蠢,“你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等你学完这些东西,即便你学完,也不可能超越前者。我萧家是挑选担得起重任的少夫人,而不是培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