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走走。怎么需要向萧照夜报备吗?”
“奚小姐您别生气,我也只是按少爷的吩咐行事。”柳嫂连忙解释。
“我没有生气,你报备你的。”对于萧照夜的人,她怎么也装不出那副寻常的好脸色。
柳嫂小心翼翼问,“那奚小姐方便说一下您要去哪吗?”
“就,附近。”
“可以了吗?”
柳嫂有些为难,“抱歉,奚小姐,我需要请示一下少爷,然后才能放您出门。”
她转身,嘭的将包丢在茶几上,坐了下来,“快一点,我赶时间。”
“是是是,您稍等。”
柳嫂连忙给萧照夜去了电话。
几分钟后,柳嫂走了过来。
“我可以走了吗?”奚沉卿站起身来。
“可以,但是少爷让我跟着你,奚小姐。”柳嫂面色有些为难。
她顿时眸色一冷,声音都彻底凉了,“我不是犯人。”
“对不起,奚小姐,我也是听命办事,请您不要为难我,只要少爷同意,我自然不敢干涉。”
“麻烦您,离我十米远。”
奚小姐摔门而出,柳嫂忙跟了上去。
这厢,温良予看着萧照夜挂了电话,身上的病号服都被攥得皱皱的。
“阿夜,是奚小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别管她,放心进手术室。”
进手术室之前,温良予看着他,“阿夜,我想一出手术室就能看到你。”
“那我在这里等你。”
温良予刚进手术室,便给柳嫂再次去了电话。
“她现在在哪里?”
从电话中得知,奚沉卿便没有如她所说只是在附近走走,而是也来到了医疗中心,定位上显示她就在这里。萧照夜把手机还给她,却在手机上装了个定位系统,方便他时时察看。
他让柳嫂回去,自己则去找她。
医疗中心的心理咨询科。
陆医生看着坐在对面的奚沉卿,从她进来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微笑示意就再没说一句话,他干这行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病人,只有她看起来最正常。
“奚小姐,您好,我是容主任曾经在梅奥医疗的徒弟,我姓陆,您可以叫我陆医生。”
“陆医生好。”
“容主任走之前特地交代我,让我全权负责您的身体,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奚小姐。”
眼见她微微一笑,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是大方得体,一点儿都不像会得产前抑郁的人。
“谢谢陆医生,最近一段时间,自我感觉良好,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想,应该是有所好转。”
她的话很官方,像是字字斟酌出来的,就像是小学生找老师,每一个字都是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可是他却从她的眼眸中捕捉到那抹空洞,只不过是看似清醒。
他浅浅一笑,“抱歉,奚小姐,是否有所好转,我不能听你所说,得看数据。”
他拿出几张表,递给她,“按照惯例,还是请您再填几份测评量表。”
奚沉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接过仔仔细细地看起来,她看得很认真也很平静。
抑郁症不像其他的科室,例如精神病院,浮夸且有些戏剧化,又疯又癫,完全丧失人该有的理智,镇定剂是家常便饭。而在这里死寂和沉默才是常态,平静下是汹涌的波澜。
在她填表的时候,陆医生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太过冷静,也太过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