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站稳后,几个黑衣人将他护在最中间,给他换了身夜行衣,径直离开监牢。
劫狱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更轻松些,没想到监牢里的狱卒少了大半,许是回家过年去了,倒是给他们留足了机会。
眼下的问题,便是掩人耳目,顺利将萧濯送往宫外,离开京城。
黑衣人首领在前面开路,几人绕开前面巡逻的侍卫,从隐秘的树丛里经过,俯身往前潜行。
宫里的守卫并不算多,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暂时没有动手。
萧濯被人带着往前走,脚下跌跌撞撞,几乎快要走不动,但又无法在这个时候停下。
他喘着气,低声说:“绕开前面的宫殿,从侧面走,接应的人就在外面。”
“是。”
一行人立刻改变方向,沿着他指示的地方,贴着城墙行走。
萧濯警惕地四处扫视,眉头紧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逃离这里的喜悦积压在他的心头,导致他暂时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再加
上将近一个月的扣押,导致他的身体也虚弱了不少。
他一边走,一边身体止不住左右摇晃,连眼前的路都快要看不清。
莫名间,萧濯忽然想起自己给皇帝下的毒,也有一个症状,便是眼睛逐渐模糊,直至彻底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理出去。
南海那位号称神医的人,早被他杀了,这种蛊毒怎么可能再次出现。
从监牢到侧门的距离,走了接近半个时辰,萧濯额头渗出些许汗水,又被寒风一吹,逼得他不得不轻咳出声。
他警惕地看了眼身旁的位置,确定没有什么人看守,才收回视线,胡乱抹了抹自己的唇角。
快到约定好的侧面,萧濯牵了牵唇,回头看着宫里的风景,“走吧。”
待他在突厥重振旗鼓,便能东山再起,或是成为一方霸主,或是争夺突厥的权势,总之,他不再会被困在那一个小小的牢房里。
萧濯毫无留恋地收回视线,压低声音说:“走吧。”
探路的黑衣人毫无防备地跨出侧门,左顾右盼时,却忽然看清墙边站着一个熟悉至极的人。
“战……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