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鸢璞彻底楞在原地。
仿佛可汗即将要跟阿赛克成为两方的人。
鸢璞不敢深想,垂下头再次重复道:“女儿,确实没有在饮马城见过宛宛和前大皇子。”
“与其逼问一个当时晕迷不醒的人,父王您不如将三皇子召回来,问问当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汗大怒,手指着她,“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找他回来与你对峙?!”
鸢璞深呼吸一次,“女儿不怕,您既有所怀疑,这样做也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她站起身,郑重地行礼道:“女儿身上还有伤,不能太操劳,便先行离开了。”
正殿彻底安静下来,唯独能听见可汗粗重的喘气声。
片刻后,他才喊来了自己的人,“去,把三皇子给朕喊回来!”
……
而京城内,日日在皇帝身边照顾的李公公,忽然出现在早朝上。
众臣皆人心惶惶,悄悄偏头查看清王神色。
看见他仍一脸平静,众人也渐渐压下心里的紧张,盯着李公公手中的圣旨。
待时辰正好,李公公清了清嗓,展开圣旨,缓声说出了圣旨上的内容。
封清王
为太子。
内容简单到众臣完全不敢相信,但李公公又是皇帝身边人,由他宣旨应当是皇帝的意思。
再加上近几日又是清王当朝,就算没有封太子,大家也逐渐下意识认为清王会是下一任帝王。
朝堂上,几位同属清王幕僚的大臣缓缓舒了口气。
见清王踱步到正中央,撩开衣摆,准备跪下时,为首几个尚书忽然抬手道:“且慢!”
刑部尚书率先站出来,冷哼斜睨正中央的人,“未免太荒唐了些!”
“大梁延续至今,微臣还从未听闻过,哪一位太子的诏书,竟是如此简陋,连一句夸赞的话都不愿意说!”
紧接着兵部尚书也站了出来,“皇帝卧病不起多日,臣等几次上奏,求见皇帝,却都被打了回来。今日却忽然一纸诏书,封清王为太子,是否有些突兀?”
“起码让几位老臣见到皇帝后,再做定论。”
萧濯背手而立,咳嗽了几声,视线略过发声的几人,随后敛眸,掩盖住眼神住的异色。
他转而对李公公笑了笑,“李公公,劳烦您来跟他们讲一讲,父皇如今究竟如何。”
李公公俯身应了声,垂首向前走了几步,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如今也爬上了不少褶皱。
李公公展开圣旨,“还请大家辨认圣旨上的字迹,确实出自皇帝的之手。”
“洒家日夜照顾着皇帝,皇帝现如今身体每况愈下,怕……”
他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才下了这道圣旨,也算交代过身后事。这几个字,已经耗尽皇帝的全部力气。”
兵部尚书再次反驳道:“就算先帝逝世前,也曾见过众臣,不曾像现在这般,日日闭户不出。”
李公公不再讲话,退在清王身后,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除兵部和刑部尚书外,剩下几位皆都十分认可。
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皆在竭力劝说方才提出质疑的人,解释道:“李公公都来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况且那圣旨上,确实是皇帝的字迹,做不得假。”
兵部尚书还打算开口,却忽然被户部按了按胳膊,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至此,朝中没了质疑的声音。
大部分人都十分自然地接受了清王身份变化,根本没什么可反驳的。
再加上
不少人本就站队萧濯,如今见他成为太子,距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高兴还来不及。
待早朝结束后,不少人跟在萧濯前后,纷纷恭喜着。
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皆出自战王旗下,自然看不惯这种事情,纷纷留在最后,刻意避开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