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化心远家中。
钟语枫叫上几人，又拉上了王信开了个短会。
目前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化羽离家出走，二是化羽别绑架或者遭人杀害。
从村民口中得知，化心远因为工程款的问题，和多人有经济纠纷。
眼下，嫌疑人范围主要锁定在和化心远有纠纷的人，还有化心远的女朋友，她可能为了嫁进来，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让化羽消失。
突然，王信的手机响了，他无助地看着几人一眼，战战兢兢滑动手机屏幕，声音也有些颤抖：“喂。”
“头，水库边上发现了发箍和一只鞋，经化心远辨认，是化羽的。”
“行，保护现场，我这就过来。”
等赶到现场时，化羽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化心远哭得几经晕厥。
化羽的尸体，衣服完整，上身短袖，下身运动裤。
钟语枫长叹了一口气：“带回去尸检吧。”
一听这话，化心远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我闺女失足落水，不用尸检。”
王信拍了几下化心远的后背：“咱都是做父亲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让我女儿开膛破肚的。”
“你就不想抓住杀害你女儿的凶手吗？”
“人都死了，抓凶手有什么用？”
王信被说得语塞，智慧的声音变得坚定：“还死者一个清白，干干净净地来，毫无怨念地走。”
“不，不行。”
“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这句话说到了化心远心坎里，她明白化心远的顾虑，发现什么，败坏了女儿的名声。以正常人的思维，她是完全理解的，人世间大悲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她，是一名法医。
化心远张了张嘴，强忍住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向您保证，除了公安系统，化羽同学的尸检报告只有你能看到。”
化心远盯了她很久，声音变得柔和：“小妹妹，你下手清点，孩子怕疼。”
回去的路上，李明哲同步了现场痕迹，水库边的草有成片倒伏痕迹，疑是有人拖拽被害人入水。
现场残留半支烟头，品牌正是马旭炎抽的那种。
派出所没有解剖室，一行人直接驱车前往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可能是收到了钟语枫来的消息，局长带着领导班子在门口迎接，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钟语枫和领导班子互相寒暄了一会，用眼神示意智慧先进行尸检。
县城解剖室呢，三个法医配合智慧工作，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年长她十来岁的人叫她智老师，让她有些别扭：“你们叫我智慧叫好了，或者小智，我刚入行，你们都是前辈。”
李明哲跟着附和：“他就是个实习生，你们不用紧张。”
县公安局法医的给了她一种异常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要说法医这个职业，面对的只有死人，基本上可以说是最不需要人情世故的职业了，当了法医，也不会想着什么晋升，无非就是多解剖尸体，多积累经验，评个职称，当个组长，仅此而已。
但县公安局的法医倒是很会讲话，每句话讲得恰到好处，既让你听着舒服，又不会觉得是有意为之，也许，这就是体制内专有的说话方式吧。
县公安局的三个法医主动承担了拍照和记录的工作，用他们的话说，让省里的领导亲自示范一下，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她心里也是清楚，这是一箭双雕的手段，一个是讨好，毕竟他们见不到副厅长，所以讨好身边人是最可行的办法，这让她有一种皇上身边当太监的感觉。另一个就是规避责任，这时候出现任何纰漏，那能让副厅长一下子记住这个人。
当着这么多人尸检，智慧心里也有一些忐忑，李明哲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直接举行默哀仪式，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