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车板,并不准备来一场山林间的速度与激情,而是准备老老实实当个山里的乌龟,逃脱一下同保的目光。
他摸了摸怀中的不知名器具,这次任务的内容本身还在他身上。他稍稍安心,紧接着却在胸口处感觉到一抹不一样的存在。
竟然是一张纸条。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年月,随手可以召唤出芯片电子版进行输入。仍旧坚持用手写纸张的人凤毛麟角。他却没有惊讶,反而暗暗点头,因为只有纸张不会留下任何电子数据。他扫了一眼纸张上的数据,是一串奇怪的代码,应该是某人的联系方式。看来救他的这个人对他相当放心,毫不掩饰地留下了可能暴露自己的方式。
而留下纸张往往有另一层意思:阅后即焚。
李画眉再次暗暗点头,点燃了纸张。他知道自己欠了人家一个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火星之间贵族交往极为亲切或者冷漠,在和天弃地恨的长期交往中沾染上了商人的脾气,人情如同账本可以衡量价钱。他既然收到了人家的联系方式,说明对方也有求于他。
他不再思考这些坛坛罐罐,双脚踏上了飞板,向着深山飞去。
一分钟后,同保的外勤飞艇在青山中缓缓降落。
....
夜南宫从青云簪中飞了出来,他受了不轻的精神震荡,居然还不好好修养。我暗暗有些吃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南宫强撑着神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吃惊惘然愤怒不解。
“你是什么时候步入鬼仙之列的?”
我歪了歪头,没想到他居然是想跟我问这个,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眯着眼睛想起了从前。
“大概五年前吧。”
“你他妈的十五岁就进入鬼仙之列了?”夜南宫张开了嘴巴,他的样子看上去想杀人,也不知道他是想杀我还是杀了自己。
我又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着这个百岁老头。
“我看着年轻,五年前我差不多二十。”
“那还差不...还是他妈的差得远!你知道你有多离谱吗?”夜南宫依旧一副难以令人置信的表情,随即痛苦地咳嗽起来。
我有些不解。
“你他妈的,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真人二十岁还在少林挑水烧饭,我派开派祖师张道陵真人二十岁的时候估计还在田里种菜。除开上古那些无据可靠的仙人们,你他吗的是道门开创数千年来最年轻的鬼仙了!”夜南宫一遍咳嗽一遍跟我解释,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没有和你一样年轻的鬼仙,甚至连接近你的都没有。道门典籍上搜罗万象,记录中最接近你的也就是这些开派祖师爷爷们了。他们修仙得道的时候最少也是四五十岁了。你一个人将道门的记录活生生拉了二三十年。这他妈不是...是什么?”夜南宫似乎很想找个词来形容我,可惜他修道一辈子,没怎么看过除了道家典籍外的文学书籍,自然文化程度不是很高。
我正想解释,手腕的芯片传来刘挺的电话提醒。
同保终于来人了,这幕戏的第一幕也可以画上句号了。
我如是想着,接通了刘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