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默娘。
她身边还跟着儿子马小懒。
虽然平时没什么交集,但好歹是同村人,两个女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都不约而同地抿唇点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苏芸儿收回视线,继续吃自己面前的花生米。
就快要过年了,苏芸儿看家里院外光秃秃的,又想到城里有专门培育鲜花的花房,于是今天便借口来逛逛,对陈老太说看是否能买到几盆花回去,装点家里,带来点儿过年气氛和生机
然而她不过是提前在空间里种了些花,然后找个机会端出来,就当是自己买的了。
不过她也真的去花房了,既然出来了就顺便逛逛,结果运气爆棚,遇到花房伙计处理一些品相不好的小草花,苏芸儿花了十文钱,买了好几棵,打算回去栽种之后,用空间灵泉水来浇灌,相信这些小草花都会重新生机勃勃起来。
楼下热闹渐渐散去,苏芸儿吃完了自己点的面和花生米,也便带着花离开了。
租了辆骡车,将“买”的几盆花,都运了回家。
刚进家门,苏芸儿却迎来了林默娘。
“山河媳妇。”
林默娘脸蛋红红的,抿着唇,有些羞赧和胆怯。
苏芸儿很惊奇,没想到林默娘会来找自己。
“有事么?”
倒不是苏芸儿对人礼貌,实在是林默娘她儿子之前欺负了自己儿子,说到底,还没有正式来赔过礼道过歉呢。
林默娘从身后拉出来马小懒,做母亲的是忐忑的脸红,做儿子的是垂着头不愿意抬头,也不愿意说话。
陈老太从灶房里擦着手出来,就看到了母子俩,立刻面带笑容地迎上来:“怎么今天有空来坐坐了,快进屋吧。”
陈老太的热情让林默娘的脸更加红了,连耳朵和脖子也泛起了粉红。
“……不,不……”林默娘艰难地憋出这几个人,手足无措地拉着马小懒,就要下跪。
看出他们的意图,陈老太忙上前拉扯阻拦:“这是干什么,还不到过年拜年的时候呢,下什么跪,快让孩子起来。”
苏芸儿看着两人撕巴,突然冲着屋内喊了一声:“小树,你出来。”
小树在屋里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也知道马小懒来了,所以从坐在炕上变成了趴在炕上,就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
可是隐藏计划被亲娘给破坏了。
小树噘着嘴,不情不愿地下炕穿鞋,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屋门口。
一双眼睛自下而上怨念地看着苏芸儿,那意思:“干嘛呀,明知道我故意躲着,还要喊我出来,娘最坏了。”
苏芸儿选择忽略小树的眼神,对他找找手,小树只好更加不情愿地蹭到了她身边,但是半个身子藏在娘亲身后,抓着娘亲的衣服,只留下一只眼睛,从娘亲的胳膊与身体的缝隙里,看着马小懒。
马小懒扯了扯娘亲的衣摆,用下巴指了指小树的方向,林默娘这才发现,小树出来了。
“陈大娘,你就让我的懒儿给小树、给芸妹子赔礼道歉吧。不然,我这心里是真过意不去。”林默娘红了眼眶,“之间两个孩子吵架动手,本就是我懒儿错在先,这是其一;这次抓住马天年,也要靠芸妹子给里正出主意、想办法,才能顺利抓住他,你让他真的往井里投毒,要是马天年真的那么做了,朝廷判下来,我们母子定然要受牵连的。我们对你们做了错事,结果你们却救了我们母子,这份大恩,我母子无以为报。”
苏芸儿听着林默娘的哭音,挑了挑眉。
没想到林默娘居然能想通这一个关窍。
投毒属于重罪,未遂与既遂的处罚也不相同,若真的投了毒——哪怕是假投毒,但是也会产生恶劣的影响,所以按天永历法,直接按投毒论处——现在被送上流放之路的,还要加上林默娘和马小懒了。
陈老太撕巴不过,只好看着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