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和你娘……她愿望你那事儿,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了?”
“那个事儿啊,是啊,过去了,不然怎么办呢?”
苏芸儿浅笑了一下,只是拿笑意不达眼底。
被苏芸儿的问话给问住了,何柳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到底,她也是我的婆婆,我能拿她怎么办?她也不是对我不好,也不是不心疼我辛苦,就是耳根子软,听了瞎话一时间糊涂了。道理我也说过了,她也跟我道了歉。所以对她,我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又不能跟她分家各过各的。我还能怎么办呢?”
“也是,你也没别的办法了。”
“婶子你知道么,有时候有些事情,跟外人可以丁是丁卯是卯地去争论去辩个是是非非,但是到了自家家人身上,就没办法去挣去辩了,很多时候,家是讲情的,不是讲理的。”
苏芸儿话里没什么感情波动,淡淡得。
“你这话说的,感觉那么……那么……”何柳一时想不出好的用词。
“无奈。”苏芸儿替她补齐。
“对,就是无奈。”
“我婆婆还算好的,还算比较清醒、明白事理了,这若是换个不讲道理的婆婆,怕不是要伙同那嚼舌根的恶婆娘,一起想馊主意来对付我,誓要从我身上压榨掉最后一滴血,最后一口肉。”
苏芸儿脑海中闪过很多故事片段,都是前世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里的片段,全都是苦命媳妇和恶婆婆的搭配。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今天早上看她对你好客气呢,你说什么她都答应着,特别好说话。”何柳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她婆婆瘫痪在床,性格也极坏,天天从早骂到晚,何柳很是过了几年倒霉媳妇的苦日子。
“那要这么说,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彻底搞定了婆婆,翻身成了家里的大掌柜?”苏芸儿忍俊不禁。
两个女人来到了日常摆摊的地方,日头正高,何柳一手叉腰,一手做搭棚遮在眼睛上面,看向码头的方向。
日光的照射下,一个个弯着腰扛着沉重物资的力工排着队忙碌着。
那里面就有何柳的男人关天河。
“今天是老关的一天上工,也不知道适不适应得来。”何柳有些忧心。
“放心吧,万大哥会照应他的,只是码头上的活儿肯定累,需要多给关叔吃点儿好的补补。”苏芸儿宽着她的心。
“累就累吧,不累怎么挣钱呢。芸儿,我带了一些我做的咸菜和饼子来。你看看能不能搭配着豆花一起卖?”
咸菜是何柳自己腌的咸菜头,饼子就是粗面杂粮饼子,简单粗糙,但却是何柳的一份心意。
“好啊婶子,这咸菜免费送,饼子收费两文钱一个,挣的钱你回去给家里人做点儿好吃的。”苏芸儿一边整理着摊位,一边道,“对了,婶子,昨天晚上太累了,忘了跟你说每日工钱的事儿了。”
“什么工钱不工钱的,咱俩还论这个么。”
“就是因为是咱俩,才更要论,我怎么能白使唤你呢。每日的收益我分你两成,这饼子神恶魔的,但凡是有,收益就都归你。”苏芸儿道。
这很明显,就是为了照顾何柳了,何柳自然也知道,所以连忙更加卖力地去干活了。
撑开的帐篷占地是长方形的,其中一个侧面不遮挡住,正对着板车摊位,力工们排队打了豆花之后,就可以直接进到帐篷里找地方坐下吃饭了。
中午放了工,开始陆续有力工来吃豆花了。
“苏娘子,你这帐子弄得好啊,这里面比外面暖和多了。”
“我看漕务那边给弄的饭棚也遮上帐子了,那边也应该暖和多了吧。”苏芸儿冲着码头那边看了眼。
漕务就是负责这内河码头相关事宜的。
“哼,根本就是摆设,帐子里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