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的几位专家和医生,都挺客气的,尤其是那几位快要退休的老医生。或许也是陈建华私下帮着打了招呼,说了好话,黄晓月也是恭恭敬敬地把他们当做自己的老师。
有时一早就过去,帮助他们科里打扫卫生,这是黄晓月的强项,有点洁癖的黄晓月把内分泌科的地拖得都发亮。一个多星期的沟通,彼此间也慢慢地熟了,说的也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几个年轻的女医生,和黄晓月的年龄差不多大,也能说到一起。她们说:“晓月,你好像已经成了我们科的人了,她们让晓月放心,有病号一定优先使用你们的产品。”
只有老专家徐老师没表态,她是市人民医院为数不多的返聘专家,是治疗甲状腺病方面的权威,单一天的门诊量都不少于30人,那还是限额挂号。黄晓月已经去拜访了好几次,跟着一溜边的患者排队,根本说不上话。
终于有一天,黄晓月等到了中午,见诊室里的人少了,赶紧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徐老师,我是江南制药的。”
没等黄晓月把话说完,徐老师就把黄晓月的名片搁置在桌上,淡淡地说:“小黄,我跟你说过好几回了,不要找我了,你们厂的那个品种太老了,上个世纪70年代的产品。如今医院里已经很少见,我早就不用了。”
黄晓月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徐老师,我们厂的工艺改进了,并上报了国家局,疗效提高了好多,而且副作用很小,好多医院又开始用了。”
“小黄,今天我忙,没时间。”徐老师既没有下逐客令,也没有赶黄晓月走,只是自个儿脱下了白大褂,出了门,把黄晓月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空荡荡的诊室里。
黄晓月好无奈,好孤独,但也没办法。黄晓月只好知趣地退出,顺便把诊室的门轻轻地关上,一个人走在几乎是空荡荡的走廊里。
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没有一丝的风儿,跟早上出来时相比,温度升高了七八度。在阳光下,比起江南的中午还要暖和一些,地处黄土高原的汾水就是这样,早晚温差大。
黄晓月一个人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要了一碗西红柿打卤面。在等面条出锅的时候,黄晓月坐在一把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市人民医院的大门,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
没一会,黄晓月看到了徐老师慢悠悠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往右边五十米外的公交站台走去。
黄晓月赶紧付了账,面条也不吃了,出门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追上了徐老师。打开车门,下了车,热情地说:“徐老师,我送你一段。”
徐老师见黄晓月一副真诚的样子,犹豫了片刻,黄晓月搀扶着徐老师上了车:“徐老师,正好同路,我也回宾馆。”
一路上,黄晓月吸取了以往跟徐老师说话光谈业务的教训,不说工作,只是问:“徐老师,您是回家吃饭,还是在外吃饭?可不可以一起吃个便饭?”
徐老师终于露出了笑容:“小黄,我回家吃饭,下午就在家休息,我老伴在家等着呢。”
徐老师几天来还是第一次与黄晓月这么说话,黄晓月突然感觉到,今天徐老师的声音特亲切,软软的,好像是我们那边的口音。
黄晓月试探性问了一句:“徐老师,您好像在我们江苏待过?听你的口音特别的亲切。”
徐老师温和地笑了,说:“我老家是南方的的,在京江上的大学,后来跟随医院一起搬迁到了汾水,快三十年了。”
黄晓月依偎在徐老师身边,轻轻地说:“徐老师,我是京江人,江南制药就在京江市。徐老师,我们是老乡。”
“真的?”徐老师很是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她拉住黄晓月的手,说:“小黄,都怪我,没细看你们公司的地址。”
一会儿,徐老师说:“到了,小黄上去坐坐?”黄晓月和徐老师一起下了车,扶着徐老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