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曲如宁死亡的真相好像变成了次要事件。
子玉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顾探长,刚刚在门外,我听到您问:门口的那双鞋为什么湿了?是这样的,小姐最近换了双鞋穿,我想着把那双洗一洗,这样下次才有干净的鞋穿。”
她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子玉是吧?”张择端友善地看着她问道。
子玉点头,“是。”
“你穿多大码的鞋子?”
“22的鞋子。”子玉说道。
张择端又看向忆笙的脚,“你俩的差不多大吧。”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她俩的脚上,子玉穿着普通的灰色布鞋,忆笙脚上则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嗯,我和小姐的脚一样大。”
“子玉,昨天你去过江边见曲如宁?”张择端挑眉问道。
“我......”
子玉刚想开口说话,又被他打断了,“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既如此说必定有所发现。”
子玉偷偷看了一眼忆笙,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昨天确实去了江边见曲先生,但是我只是去告诉他一些事情,没有杀人。”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张择端继续问道。
“是我让子玉午后假借班主的名义约了曲先生去江边垂钓,她不过去了一两个小时便回来了。”忆笙替子玉回答道。
原来五年前她和忆笙一起进入雅园,两人一起学戏,后来莫老板对忆笙一见钟情,命她随身伺候忆笙。俩人在雅园中混沌度日,直到遇见了曲如宁。
那一年忆笙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之际,她日夜努力终于能够和他一起同台唱戏,两人在戏台上情意意绵绵,难舍难分,但动心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忆笙曾经私下向曲如宁表达过心意,只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冷言拒绝了她的心意。可即使如此,她对曲如宁的却与日俱增,终于被莫淮铮识破,他命班主更换项羽的扮演者,如此一来,曲如宁渐渐不再踏足雅园,而忆笙也走不出这座华丽牢笼。
听闻曲如宁打算离开此处,忆笙便派子玉替她前去与曲如宁告别,雪天路滑,忆笙怕子玉的鞋子容易渗水,便让她穿了自己的鞋子前往。
“如此一来,便与曲如宁的死亡时间有差异,看来凶手真的不是忆笙。”张择端心中思量着。
“老顾,看来这次咱们真的找错方向了。”张择端附在顾砚川耳边小声说道。
莫淮铮冷着脸看着他们,“顾探长,你看,的确是一场误会。曲如宁腹部中刀致死确与我们无关,你们还是去别处调查吧。”他话中明显带着逐客的意思。
顾砚川心有不甘,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先行离开。
顾砚川心思重重地走在前头,张择端和沈蕴两人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他们刚走出拱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沈蕴想要回头,被张择端一把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雪压枝头低,雅园内鲜少有人走动,他们依着来时的路线朝门口走去。
“择端,你刚刚有提到曲如宁是腹部中刀吗?”顾砚川停下脚步,蹙眉问道。
张择端细细想了一番,“没有啊,我从头至尾就讲了鞋子的事吧。”
“刚刚莫淮铮是不是说了'曲如宁腹部中刀致死'这几个字?”
“他......好像是说了吧!”张择端也不太确定。
“他说了,我记得很清楚。怎么了?”沈蕴肯定道。
“择端,案子该破了。”顾砚川眸光微动,转身看向刚刚那间屋子。
张择端一脸茫然,追问道:“什么意思啊?”
顾砚川笑着往回走,等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屋子里头忆笙红着眼眶与莫淮铮僵持着,瓷器杯盏碎了一地,子玉缩着脖子跪在一旁小声啜泣着。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莫淮铮不满他们直接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