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源待了一早上,将出版社所有员工都盘问了一番后,顾砚川在巡捕房旁边的馄饨摊遇到了姚润卿,刚才小鹿在办公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的人正悠闲地吃着一碗小馄饨。
“顾探长,好巧!”馄饨刚端上来不久还冒着热气,姚润卿用勺子顺时针缓缓拨动着。
“姚主编,正找您呢!”顾砚川笑着说道。
“找我?”
“关于邹文钦的案子,我们有些事情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姚润卿看了一眼还没动过的馄饨问道:“这里可以吗?”
顾砚川一早就被叫了过来,正好也还没有吃早饭,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板,再来一碗馄饨。”姚润卿朝铺子老板说道。
“好嘞!”
过了吃早饭的时间,馄饨摊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顾客。老板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他麻利地将包好的馄饨丢进滚开的水里。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馄饨就端上了桌子。
姚润卿尝了一口馄饨夸赞道:“这个老板在这里摆了七八年了,我几乎每天都要来上这么一碗,顾探长尝尝合不合口味?”
这个摊位虽然就摆在巡捕房与出版社之间的巷道里,但是顾砚川却一次都没有吃过。今天也是看到姚润卿在这里,他才走了进来。
顾砚川很给面子的浅尝了一口馄饨,猪油做的汤底,放了些芝麻,盐巴和葱花提味,不难吃但也算不上惊艳。
“好吃!”顾砚川笑着说道。
“以前忙的来不及吃饭的时候,我和文钦就会一起来这儿吃碗馄饨,便宜又顶饱。”姚润卿回忆道。
路边不时有黄包车跑过扬起一阵灰尘,顾砚川搅着碗里的馄饨,没再继续吃。
“听出版社的同事说,您和邹文钦负责不同的刊物出版?”
姚润卿放下手里的汤匙笑着说道:“是啊,我们虽然一起创办了华源,但是我不善经营之术,大部分时间都在撰写文章,出版社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文钦负责处理。”
“在报社的经营上面,邹文钦可与谁有过节,或者因为某篇文章得罪人?”作为出版社的撰稿人,除了写的文章会得罪人以外,顾砚川想不通谁会杀害一个读书人。
“文钦言辞犀利,很多篇稿子都直接暗讽当政要员及社会名流,但这向来是他的风格,别人也不至于为此就杀害他吧。”
“贵社最近别创一格,大力推崇新文化宣传,鼓励学生们加入到新文化的学习当中,这些与传统的文化截然不同,同行对此应该颇有微词吧。”
顾砚川最近翻开报刊,沪上日报等几家出版社对于新文化宣传虽然也有宣传,但是没有占据报刊的主页,宣传力度之小甚至会让人忽略。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万事万物都是这么个理儿,文钦的做法或许是有些激进,但他都是为了早日唤醒民众心里的爱国之心。”姚润卿说道。
邹文钦就像是纵横在文场上的战士,通过一篇篇慷慨激昂的文章,唤醒众人心中沉睡的激情,他相信终有一日,我们的国家会再次站起来,雄踞世界之巅。
昨晚姚润卿有一篇文章一直没有写完,他就一直待在办公室里面写稿子,直到临近一点才回到家,为此他夫人还埋怨了一通。
回到巡捕房,顾砚川将谈话的内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所有人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或者旁人佐证。
“老顾,你还坚持凶手就是出版社的人吗?”经过一番询问,张择端不禁怀疑会不会是外面的人进入出版社杀害了邹文钦。
顾砚川眉头紧锁,大拇指摩挲着下巴,目光盯着谈话记录看了半天后说道:“我敢肯定是内部人员干的。”
“为什么啊?在可能的时间段内只有几名工作人员在办公室,他们都可以互相印证的啊。难道是联合作案?”沈蕴不解地说道。
顾砚川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