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刘端来了热茶,余听全喝了两口放松了一些后,顾砚川才开始正式与他交谈。
余听全原本是浙江湖州人,多年前家里遭了火灾,全家只有他存活了下来。伤好后,他就带着家中仅剩的财产一路来到上海,可是他既没有手艺也没有学识,找了几份工作都没做好,无奈之下才来到小湾村。
村长见他可怜,就将村子后面没人住的房子分给他居住。再后来他拿着积蓄买了两只猪在家养着,本打算靠养猪赚点钱,娶个媳妇,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上天似乎不愿意看他过得好,婚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发现妻子和同村的四黑有染,那时他年少轻狂,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想都没想抄起杀猪刀就去找四黑说理,争执间,余听全挥刀砍了四黑一下,导致他左肾破裂,身子一直病病歪歪的。
“我看你和你媳妇挺和睦的啊?”张择端嘴上没个把门,脱口而出道。
顾砚川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张择端抿了抿嘴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余听全倒没觉得什么,坦然说道:“桂儿是我第二任媳妇,之前那个跟了四黑了。”
张择端了然地点点头。
“你可有与其他人交恶?”顾砚川问道。
“从来没有,坐了一年监狱后都把我的性子磨平了,回来之后我一直本分做人,只想着和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四黑我也一直给他支付药费。”余听全说道。
“四黑呢?你们平时关系如何?”
“就那样吧,平时遇不到,医药费我都是托人交给他的。”
“他现在生活上有困难?”顾砚川问道。
“他被我打伤后行动不便,家里生活自然困难,我之前那个媳妇看他那个模样,没过多久就跑了,还带走了他家所有值钱的东西,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好在他还会写几个字,平时会去镇子上给人家写写对联什么的,也能赚到一些钱。”余听全平静地说着往事。
“我看四黑家就在你家旁边,那你有没有听到过他家传出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没有,我们俩家还是隔了些距离的,不太听得到声响。”
顾砚川思考了一下说道:余听全,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也猜到凶手可能是谁,现在我需要你配合我们一起抓捕真凶,还你在村子里的清白名声,你愿意吗?“顾砚川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自然愿意的,听从调遣。”
余听全在巡捕房呆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小湾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村子里格外的安静,连平日里爱叫唤狗都安安静静地趴在门边。
原本在村里无论谁遇到余听全都会和他打声招呼,今天路上遇到了不仅没人同他说话,反而处处躲着他,更有甚者直接闭门不见。
余听全快步走到家门口,院子门敞开着,堂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桂儿?”余听全边走边喊人。
“哎!在家呢。”桂儿在屋子里应答道。
余听全走到堂屋里,只见屋子里坐着村长和几位年纪大的老人,他们看到余听全回来了,纷纷叹气。
“听全,怎么样啊,和长官们解释清楚了吗?”村长关心地问道。
“都解释清楚了,没啥事情,你们放心吧。”余听全笑着说道。
“听全啊,你家门口挖出死人的东西,长官就不这样不管了?”坐在东边第一位的老人说道。
“二伯,长官都放我回来了,自然是不再怀疑我了。”
几位来人家又说了几句,见余听全确确实实全须全尾,才放心的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桂儿就拉住丈夫的胳膊问道:“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儿了!”余听全绕开妻子走到卧室里说道:“昨晚一夜没合眼,我先睡会儿啊。”
“吃了早饭再睡吧。”
余听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