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喝酒过程王凯依旧忙于处理公司事务,直到最后他一脸怒气和我抱怨说:“垃圾公司,周六大半夜还得回去处理事情,今晚我可能不能住这了,明天带你游玩的计划也得泡汤。”
“你去吧,明天我自己逛逛,或者直接下去漳州了。”我举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个,继续说:“没事,之后的机会多得是,过年回老家再见吧。”
听我说完,他的气才消了几分,最后摇了摇头,草草啃了口肉串宣泄情绪后起身说:“那我先赶回去了。”
我起身送他。我俩走到店门口,他对着在烤摊忙碌的大哥招呼道:“老板,那桌先买单。”
“不用不用,说好夜宵算我的。”我拦下他,把他往外推,回头对老板说:“单我晚些吃完再买,我一会儿自己还要加菜。”
说着我不给他买单的机会,一把他勾搭到外边马路,问:“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他摆了摆手说:“喝了酒,电瓶车肯定不能骑,我打车回去。就是得过几天再回来取车,麻烦。本来难得你过来,又刚好周六,想着好好聚聚。谁知道这逼公司非挑这时候加班。”
“没事,到公司给我报个平安。”我一边说着,一边拦下一辆出租把他送上去。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拿去。”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老怀表塞进他手里,“从上海回来给你带的纪念品,上面有刻字,我知道你喜欢收藏这类玩意儿。原本想给你找个凯,奈何没有,就找了个龙,我俩是属龙的嘛。”
他有些发愣,一时说不上话,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惊喜与感动,他憋了有一会儿才木木地说:“这东西很贵啊。”
“好啦,自家兄弟别说这话。师傅,走吧。”我轻轻敲了敲前车门,再次看向后座的王凯说:“过年见。”
他语塞着,待车行驶前一秒钟才挤出一句:“拜拜……下次来一定好好招待你,今天是我这没安排妥当。”
我摆了摆手,给他一个足以安心的笑容。
望着长驶远去的车尾影,我转身回头钻进烧烤店坐下,盯着桌上的空酒瓶长舒一口气。看着桌上还有大半烤串没有吃完,不禁伤起脑筋。我胃口很小,又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要把这些诱人的食物收拾干净实属有些难为我。
此时先前的客人基本换了一波,只有邻桌那姑娘依旧一人喝着酒。在我和王凯大饮时,她也没闲着,桌上的空酒瓶的数量说明她酒量还不错,虽然她脸上已经有几分红晕,但看得出来她仍处于清醒状态。
独自坐了会儿,我起身走到她桌旁在她对面坐下,直言不讳地问:“一个人吗?我朋友有事先走了,我一个人吃不完,能不能替我分担一点,不浪费粮食。”说着我指了指我那桌的烤串。
她没有搭理我,自顾自继续喝着酒。我就这么坐着,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等了有一会儿,她依旧没反应,我用右手托着下巴看着她。从正面看,她的美丽一览无余,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俗气,而是从底子散发出的无限魅力,清澈干净如同入秋的九龙湾水。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愈发觉着她有些面熟。也许是我多想了,这种直觉往往只是建立在男人的荷尔蒙上,大多不靠谱。我很少来泉州,又怎会与她有过交集,可她于我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令我无法控制自己移开视线。
又过了许久,她终于抬头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惊诧我竟然能厚颜无耻地在这坐了这么久还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于是不悦道:“你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直像这样不把自己当外人吗。”言外之意就是我脸皮有些过于厚实了。可我确实吃不完那些食物,即便打包,它们也很可能于第二天清晨躺在酒店的垃圾桶里。
“我刚刚出去了一趟。”我不假思索道。
“然后呢?”她饶有兴趣撑着下巴看向我。
“送我那个朋友。”我说。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