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刚刮完骨,怕是不行,你说这云天音到底受的什么伤?能坚持这么久没死,却连自己的马也顾不上?”
君莫离暂时保住了云天音一口气,心里也畅快了很多。
再回头看看那个挖个一半的坟冢,其实全是马蹄刨的印。
侗林道:“主子,这马竟然知道入土为安,看来咱们被耍的不冤。”
“嗯!还真是旷世良驹,云天音还没脱离危险,我先带他下山,你若想带上这匹马,就在这陪它几日,然后回别苑小筑。”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别苑小筑内,水榭亭台,宛如仙境。
一身雪白衣袍的云天音望着梁上燕子出神。
小燕尾羽还未长全,亦不能展翅飞翔。
而到了燕子南迁的时候,它们就要跟着父母远行。
两只成年燕子没日没夜,片刻不停歇地为乳燕觅食。
只希望它能尽快长大。
能被父母带走。
能在不断飞行旅途中活下来。
云天音看着看着,不觉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她的记忆很混乱,混乱的不知自己是梦是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自己是谁。
她的里衣已被血染红,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自己又经历了什么,全无记忆。
但她知道,曾经也有那么一群人,为她的成长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教她学东西。
那种急切就像是来不及看着她长大。
泪水划过脸庞,打湿了锁骨下的奴隶印迹。
烫伤还没痊愈,泪水流过,有种伤口撒盐的感觉。
她并不觉得疼痛,好似以前习惯了这种折磨。
刚刚那人打了她,那人目光凶狠,让她想到了发疯的恶魔。
可那人问她雁归楼在哪?是不是她杀了雁归楼?
告诉她:“不用想着歼灭重骑铁甲军,那点儿功绩了,因为老梁皇帝已下了四国悬赏令,活捉云天音,以叛国罪论处。
而今的她也只有安安心心地在这府里做个哑奴,才能苟且活命。
云天音并不知道雁归楼,铁甲军,甚至连皇帝这个词听起来也很新鲜。
她心里说了无数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到底是什么人让那人如此疯狂,那人让她不说就写出来,可她好像并不会写字,怎么办?
说到写字,云天音真的想起了字是什么样的,那个人烙在她锁骨下的烙印。
告诉她这两个字念“哑奴。”
烙这两字时,她痛的险些将舌头咬断,一张口整个牙床都在出血,痛到极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