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是白鹭滩上游的红河谷水库决堤。
查哈鲁王的一众部下被淹了个措手不及,死伤过半。
但他们毕竟是骑兵,民风彪悍,逃出水淹的部众,与等在岸上的云家军展开了生死搏斗。
鏖战了一天一夜,最后与前来支援的那塔族军会合,带着十几万残兵向北境节节败退而去。
与之同来的还有云天音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连上了三封,请求出兵北境,擒拿这次挑起战端的蘸饭查哈鲁王。
望着那笔锋稚嫩的字迹,把战犯写成了蘸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总之皇帝绝不批准。
云家军每年出征大小战役经历无数,从没有这一次如此这般地牵动人心,也从没有这次如同儿戏一般。
挥军南下的那塔部族在攻下临城后,竟因水土不服,全军闹了肚子。
十几天才出城与查哈鲁王军会合。
千辛万苦打下的白露城,竟因为兵士一个不小心,纵火烧了城池。
出逃到白鹭滩,竟是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旱天雷,水库决堤。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事情的选择都在于查哈鲁王。
他好像是专程来送人头儿的。
皇帝与南旋归互看一眼。
一众朝臣也议论纷纷。
“侥幸。”
“幸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明明就是老天送了个胜利给云家军,却为云天音打响了军旅生涯的第一炮。
难道是云家人武运昌隆,将星庇佑?才将这注定的败局挽回。
散朝后,御书房内。
就眼前形势,云家军以四十几万兵力对战近七十五万蛮夷。
结果要么兵败,要么险胜。
却没想到只是伤亡十万余人,屠了蛮军六十万之众。
这次胜利足以载入史册,却不知史官该怎么写。
南旋归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出乎意料。火烧白露城,或许那士兵本就是云家军的人,出城逃跑的路线自然也可以是有一个小队人马在前故意引导。”
“至于那塔族水土不服,或许是与云家军达成了某种共识,也或许是被人投毒所致。”
“总之,哪有天意,到处都透着人为的痕迹。”
皇帝陛下听了也赞许道:“旋归,这朝堂之上,也只有你敢直言,那些老臣,不提也罢。”说着摇了摇头。
南旋归道:“比起一个几岁稚童操控整个局面,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天意使然,只是这云家小儿,不可小觑。”
“旋归,你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没错,拿几个州县与蛮军周旋,这狠劲,这果绝,这大手笔,像小徒雁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