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挑动着前头新开辟出来的路,干枯树枝的吱呀声才划破一夜的宁静。
从荒草丛生的陡坡上的一脚之宽的小路上蜿蜒前行,好一阵子才走出那片狭小之地,到了一宽略款的平地上。虽说很宽,可也只是刚好只容两个人落脚的斜坡突出来的地方。
他双眉微凝,淡薄傲尘的面容闪过一丝讶异,徐徐上前,左手紧紧捏着微长的镰刀靠近那抹芙蓉色的丽影。
待靠近后,地上的人也没动弹分毫,等把人翻身过来,才发现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
“诶,醒醒……”他推了推她的肩头,没能如愿把她唤醒。
她的脸上有些许的刮伤,云启颜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陡坡,树木较少,藤蔓较多,人从上面滑下来,兴许有很长一段距离。
且这里是忘川崖附近,离自己的忘川谷不远,本身地势就不太平整,也或许是最上面的通往颍都城的小道上跌落至此。
过后,他拉过她的手臂,在她的手腕
处探过脉搏,眸光几经流转,看她落魄的样子,不忍袖手旁观,遂把她拉扯起来,扛在肩头往忘川谷的方向去了。
云启颜扛着这个女人,不禁暗自嘀咕:“好端端的,沦落到独自一人跌落山沟的地步,难道那敬安王府都是吃人的猛兽啊?”
想来自己和司徒殷珩的关系颇好,也不曾从他口中听得有关敬安王的什么不敬之言,且自己多次去王府行医,与司徒铉也算面熟,从不知他会难为孤弱女子。
心头饶是不解,可也想着先把晏姓女子唤醒,给她几副药去一去体内的寒毒,等殷珩过来时,在把她送走。
云启颜仍记得先前她从自己这里求取药物,到头来果真如她所盼,去了腹中胎儿。
她本是骨骼硬朗,血脉流畅之躯,偏偏,在她身弱之时寒气入体,现已成疾,若不当心去除寒毒,恐怕将来难再……
原路返回后,云启颜很快就回到了忘川谷,是在颍都城外的一个药谷。
一入谷门,两个灰衣童子上前询问,“师父,您带回来的是谁啊?”
云启颜两眼一瞪,冲着两个弟子不满的吩咐:“山沟里捡的!还不赶紧找间屋子让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