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葶道:“他权倾朝堂,听说就连皇上也让他三分。当年,若不是他在背后助皇上夺得帝位,恐怕如今的天下都是敬安王的了。”
“敬安王?”晏晓雨心头咯噔一下,立马伸手去挡住陌葶的嘴。
在被她温暖的手心触碰那瞬,陌葶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装作满不在乎的推开她的手,便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话时虽然声音很低,可兴趣不减半分。
“先皇还在位的时候,听说最倚重的皇子就是敬安王。而敬安王是当时最受宠的沁妃娘娘所生,母族也是赵国皇室,虽不算嫡出,可也是正统血脉,身份自然高贵。”
“而且,敬安王从小聪颖过人,时而谦逊时而张狂,受宠了却不抢夺兄长们的风头,一致被朝臣百姓看好。”
“然后呢?”
“直到十年前,我父王清河王出事,陈国的局势才开始发生转变。”此刻的陌葶就像一个老者,把过往的故事娓娓道来。
晏晓雨不知道他一个少年为何会记得那么多,或许就和司徒微澜一样,生长在皇室宗族的孩子,多少都会成熟的早些。他们年纪小小的就学会隐忍,或卑谦,或张狂,或偏执,或孤独,或冷硬,或
善变。
一切都有定数,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宿命,晏晓雨既不为他们感到难过,也不为今时今日的自己感到悲哀。
陌葶说:“姐姐说,父王名讳为司徒夜,是被皇爷爷定为谋逆罪的,我们族人备受牵连,被杀头的杀头了,被流放的流放了,被贬入奴籍的就充作奴隶。”
他所说的这些,晏晓雨先前从苏千那里略有耳闻,只知道嫡出的清河王犯了错,之后就有了皇储之争。
“可当嫡出的父王被处死后,作为大哥的武成王司徒游就迫不及待的笼络朝臣,经营谋划自己的势力,竟然没把敬安王的兵权放在眼里,顺利登了基。”
“但现在皇上还是很忌惮敬安王的势力,对吗?”晏晓雨猜测着。
陌葶点点头,这些事,他早就听人传过。“敬安王当年为情所伤,错失皇位,但一直手握重兵,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他会不会把皇位抢过来呢?”
陌葶摇摇头,直接说道:“自从皇帝有了穆丞相,一切都不是定数。”
“穆春烨那么厉害?”晏晓雨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陌葶却是脸色沉了下来,心情也有些沉重,“他就像是个魔鬼!”
晏晓雨顿
时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也安静了片刻。
陌葶道:“他身上没有弱点……”
没有弱点的人,这让晏晓雨很吃惊,虽然她相信这世上没人是毫无弱点的,可穆春烨是个强大到能一手遮天的人,他心思沉重,绝不可能在人前轻易暴露自己的弱处。
“他不是来者不拒吗?”晏晓雨不快的提起这档子事。
陌葶的心情再次低沉几分,“他的心其实不近女色。”
陌葶的话在晏晓雨心里回荡,不是说穆春烨是个变态吗,怎么又说他不近女色,难道……他心里有疾?
两个初次和平相处的人一席敞开心扉的聊天,都给彼此增加了不扫好感和信任感。
晏晓雨看着天色不早了,从陌葶那里离开后,就往回去,又害怕被穆春烨撞见,便走得慌张了些。
路径长巷时,却见几个个头略高的丫环护着一个略微眼熟的人进去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夫人,心底划过一丝不忍。思虑再三,她再不迟疑的冲了过去。
“站住!”当闯出来时,她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事。
可眼下没有回头路,晏晓雨只得硬着头皮往前一站,堵在了几个冷眼冷脸的丫环面前,反被她们一身的冷
气吓了一跳。
“滚开!”领头的丫环无情的举剑抵在她胸前。
晏晓雨被吓了一跳,立马从那举剑的丫环跟前移开,但妇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