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己逢遭变故,心坎都特别的柔软。
晏晓雨勉强露出微笑,痛着反而松了口气,先前司徒铉不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救澜儿吗?现在自己把血都给他,岂不是让他满意了?
这时,宫影已经返回,将一只玉碗放在晏晓雨的手臂下面,汩汩鲜血如水一般流淌出来,装满了半只小碗。
“夫人,可以了。”宫影回道,云启颜便拿着止血的金疮药和白纱布,不耐烦的塞给了堵在她前面的殷珩。
殷珩并未多想,直接撒了粉末,见伤口血液止住,微皱的眉才慢慢舒展开,随后包扎好手腕。
那边,云启颜问了宫影:“师叔,我们比试一番,看谁先解了王爷的毒?”
宫影原本正在给司徒铉喂那半碗的鲜红刺目的毒血,听闻云启颜如此说,手上的动作稍有停滞。
等他做完手上的事,将玉碗置于一旁,最终看也没看云启颜一眼,朝着外面去了。
天还未明,云启颜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一脸无辜的看着殷珩。
殷珩始终守在床边,神色紧张的看着司徒铉,再心急也无别的法子,就这样守了一夜。看着看着,眼睛偶
尔湿润起来,保持着身躯不动,眼睛里不让人察觉的泪就慢慢的干了。
母后才走,王叔便中毒不醒,他全身血液渐渐凝固,神情紧绷。
平时和王叔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皇见面的机会还多,殷珩回想那些日子,司徒铉在他心中早就是如父亲般的形象,永远挥之不去。
“王叔,你一定好好起来……”微叹着,殷珩终于起身,朝着云启颜说:“我们走。”
云启颜道:“等等,我这里还有生血滋补的药丸,先给晏夫人留几颗。”说完三两步靠近晏晓雨,就朝她旁边的桌几上放下一个白色小瓶。
殷珩折返回来,把白色小瓶里的药丸拿出来看了看,最后递到晏晓雨手中,“小婶婶,快吃下去!”
这句调侃,像在说给自己听,声音嗫嚅沙哑,有几分生疏。
晏晓雨也未多想,便拿来吃下,最后接住殷珩手中的白色小瓶。
殷珩一转身,眼眸转为暗淡,甩袖几步离去,不留一丝犹疑。
他还记得某一日,王叔同他踏马疾驰,马背上的两人快如闪电。王叔笑着说:“珩儿,你已经像骑在骏马背上飞奔的人,不能被路边的鲜花吸引,而翻滚落马,令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