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正海道:“当然是为了凌兄。”
凌云清朗的眸光一转,“为我?”
杜正海道:“你我是朋友吗?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是不是,尤其是在朋友有难的时候。”
凌云感动地望着他,突然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杜正海道:“如今吕大人遭人陷害,身陷囹圄;凌兄也差点为他们所害,不知凌兄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凌云道:“我还能怎么想?现在我要做的事情首先便是:查清太子离奇死亡的原因,找到那些操控此案的元凶,还吕大人、还有我自己一个清白。”
杜正海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道:“凌兄以为操控此案的元凶会是谁?”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道:“应该是天枭的人在操控此案,丁进之,大内的人都有参与。”
“大内的人?”
凌云道:“不错。那天在天牢想杀我的,就是大内的人。”
杜正海沉声道:“天枭,朝臣,还有大内……老天,这可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啊!”
凌云目光忧郁地望着窗外,默然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吕大人。我虽然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却不知道吕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杜正海脸色沉了下来,哑然道:“他情况很不好。昨天巳时正在大理寺开堂会审,主审官是丁进之、何禹廷和晋陵王爷,他们对他用了刑……”
“什么?……”凌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灼灼望着他道:“昨天上午你去了大理寺?这可是你亲眼所见吗?”
杜正海轻轻“嗯”了一声,“当时我潜伏在大理寺的房顶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尽收眼底。”
凌云眸底情绪剧烈地一颤,声音急促道:“吕大人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杜正海无力地点点头,低声道:“当时,丁进之向他逼问谋害太子的动机与经过。
“吕大人义正严词地说:他为官多年,对朝廷、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何况他与太子殿下并无冤仇,且交情甚笃,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害他?一定是有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在陷害他。 吕大人还说,‘你说我谋害太子,请拿出证据来。’
“丁进之恼了,说:‘看来此次不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供的。’命人动刑。
“ 晋陵王爷急忙阻拦,说:‘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吕大人乃朝廷重臣,在罪名未确定之前岂可滥用私刑?’
“丁进之反驳道:‘吕文正在刑部多年,深谙案情查证之道,作案手段高明,又老奸巨猾,百般狡辩,若不用刑,他又怎肯乖乖招出实情?王爷这样心慈面软,又怎能查出真相,为太子殿下申冤报仇?’ 于是……”
杜正海住口不说话了。其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又历历在目,浮现在眼前——
于是就用刑。先是夹棍,又是笞刑……钻心彻骨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般,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吕文正拼命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可是他的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亦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很快便大汗淋漓了。
吕文正乃一介文人,平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如此酷刑又怎能禁受的住?他惨呼连连,终于不支晕过去了。
一瓢凉水泼在了头上,吕文正悠悠转醒。
丁进之面目狰狞,声色俱厉道:“吕文正,你到底招不招?”
吕文正此时已是遍体鳞伤,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勉强抬起头,未待开口已吐出一口血,显然受的内伤极重。
他惨笑一声,断断续续道:“丁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哼,别妄想了,我吕文正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保住这份清白……”
丁进之不由恼羞成怒,又待吩咐人动刑,晋陵王爷与何禹廷急忙制止。丁进之余怒未消,命两旁侍卫先将吕文正押下去,改日再审……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