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云黑眸眯起,心里一沉。
只听于氏又不依不饶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吗,要不是那个杜正海,侯爷又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你认敌为友,害得侯爷这么惨——如果侯爷真有什么事,凌云,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凌云心里难过之极,却又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妇人分辩争吵,失了身份;遂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于氏却是得理不饶人。她紧赶几步追了上来,不依不饶道:“凌云,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哼,你这个灾星,你害了你的父亲……”
只听身后一声娇叱道:“够了!”
于氏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只见浣玉郡主与何成麒并肩走了过来。
浣玉郡主满面秋霜,径自走到于氏面前,目光棱棱的清眸里透出一股冷冽的寒意,训斥道:“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的,与骂街的泼妇有何区别,又成何体统,也不怕失了你的身份!”
于氏不敢去看浣玉郡主那双几乎能穿透她心脾的、凌厉的眼睛,只是心虚地把脸转向一旁,嗫嚅道:“可是凌云他……”
话音未尽,浣玉已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厉声道:“侯爷府大公子的名讳也是你个下人随便叫的吗?府中的尊卑礼仪难道你不懂吗?”
于氏捂着脸,乍着胆子叫道:“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他交友不慎,侯爷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浣玉柳眉一挑,冷笑一声道:“那么天赐虎口脱险、平安归来的事情你怎么不说了呢?要不是大公子,天赐能获救吗——侯爷现在出事只是个意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又能把事情安排得尽善尽美呢?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你非但不想想办法平息事端,还在这里怨天尤人,挑拨是非,居心何在?”
于氏哑口无言,手心里冒着冷汗,不由讷讷垂下头去。在浣玉郡主面前,曾经的伶牙俐齿,飞扬跋扈,早已被荡涤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何成麒苦着脸走过来,拽着母亲道:“母亲,咱们快走吧!……”
于氏遭到浣玉郡主一番训斥,灰头土脸,无地自容,只好悻悻地随着儿子走了。
凌云在一旁冷眼瞅着浣玉郡主声色俱厉地训斥于氏,自知不便再滞留于此,遂径自向前走去。
不觉已来到小桥上。凭倚着桥上的栏杆,静静地望着桥下的悠悠绿水、飘零落花,只是出神。
这时,浣玉郡主轻移莲步从后面走了上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凌云身形依然背对着她,漠然道:“谢谢你替我解了围。”
浣玉轻声道:“要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你救了天赐,还为此受了那么多委屈。”
凌云缓缓转过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天赐是我侄儿,我救他是应该的。”
浣玉的眼睛深沉凝重,如郁郁秋水般凝望着他的清眸,刹那相遇,再起波澜,“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凌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良久无言。
终于浣玉缓缓开了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凌云心里一颤,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
浣玉幽怨地望了他一眼,“我过的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凌云眸底情绪剧烈地一颤,心里只觉五味杂陈,无语。
忽然,凌云觉得不远处的花榭后面似有动静,不由脸色一寒,沉声道:“谁在那里?”
却见人影晃了晃,于氏与何成麒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神色尴尬。
原来,两人方才并未走远。
后来于氏瞅见凌云与浣玉在小桥上彼此相对,哝哝细语,似乎很亲密的样子,心里立时醋意大发,数落何成麒道:
“瞧瞧,他们两个都在干什么?多年不见,旧情复燃了吧?你这没用的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