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统领,怎么能知法犯法、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凌云目光宁静而幽远,缓缓道:“有些事情你也许不会明白,可是我却知道我必须要这样做。”
浣玉满是愕然地瞪视着凌云道:“为什么?……”
凌云避开她那满是幽怨的眼神,一双清眸淡漠地望着别处,语调平缓道:“杜正海是我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以前在飞云山庄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就逃不出那个魔窟,更不会有今天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他落难了,如果我袖手旁观,置之不理,我会一辈子于心不安的……”
浣玉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瞥了过去,“就这些吗?……”
凌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那隐晦不明的情绪,默然道:“还有,他的母亲葛氏临终前曾经哀哀恳求我,一定要保全他的儿子,我不可以辜负她的托付……”
浣玉斜睨了他一眼,轻蔑地弯了弯嘴角道:“葛氏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也不需要你不顾一切地拿自己的性命去搏吧?天牢那个地方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何况何禹廷与应传霖是什么人,对此事他们能善罢甘休吗?如果让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或是你留了什么把柄给他们,那你岂不就死定了!……”
浣玉越说越气,眼睛里泪光点点,声音颤抖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又让我可怎么办?凌云,你太自私了,你只顾自己的感受,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心,我恨死你了!……”她说着转过身子,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她柔弱的肩膀像是风中凌乱的树叶,簌簌地颤动着,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柔肠百转,涕泪交流,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凌云最见不得女子哭,尤其是浣玉这种无休无止、缠缠绵绵的哭。
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只急得涨红了一张俊脸,语无伦次道:“郡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这是做什么?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求求你不要哭了……”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凌云忙抬手示意她打住,冷冷道:“谁?”
只见娇杏领着吕文正的小厮荣儿走了进来。
荣儿先向凌云和浣玉郡主施了礼,然后恭恭敬敬道:“凌统领,吕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吕大人找我?……”凌云不由心里一沉,“荣儿,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荣儿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方才小的路过客厅时,好像听说侯爷府的何大人与应武师来了……”
浣玉脸色倏的变了,颤声道:“什么?……郡马,你千万不能去,他们两个来府准没什么好事!”
凌云若不在意地笑了笑,对荣儿道:“荣儿,你先回去禀报吕大人,就说我换件衣服,随后就到。”
荣儿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娇杏也冲着两人敛衽一礼,跟着出去了。
浣玉道:“郡马,你真的要去吗?”
凌云道:“你说呢!如果我不去,岂不更让他们怀疑我是做贼心虚了?”
“可是……” 浣玉紧张得鼻尖上直冒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凌云瞅着她娇憨可爱的神态,忍不住笑了。
他轻轻点了一下浣玉的鼻子道:“傻丫头,别怕,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也没什么把柄攥在他们手里,只要你能为我证明……”
说着,他狡黠的眸光转了转,伏在浣玉耳畔轻轻低语了几句。
浣玉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她那原本晦暗失色的眸光也一丝丝变的明媚起来,恍如潋滟的秋水,煜煜生辉;桃花般嫣红的俏脸上亦露出了会意舒心的笑容……
刑部尚书府的客厅里。
吕文正正在陪着何禹廷与应传霖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