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脸上一片黯然;但他仍然打起精神来安慰吕文正,“大人,不会的……”
赵仁义见吕文正与徐直悲痛欲绝,心里亦觉侧然,沉声道:“吕大人,凌统领的灵柩是否要带回府中?”
吕文正望了望徐直,无力地点点头。
吕文正脸色惨白,他勉强支撑着身子,由徐直搀扶着,颤颤巍巍地来见晋陵王爷。
晋陵王爷再次见到吕文正,觉得他一日之间忽然苍老了许多;不由升起一种同病相怜之感,自思:浣玉之死于我,凌云之死于吕文正,其打击都是同等的致命啊!
吕文正冲着晋陵王爷俯身下拜,痛心疾首道:“王爷,微臣无能,不能保住郡主,万死难辞其咎。只是现在真凶未获,天枭组织的贼人还逍遥法外……”
晋陵王爷道:“杀害郡主的是天枭组织的人么?”
吕文正道:“十之八九是,还待进一步查证。所以微臣斗胆恳请王爷再宽限几日,暂寄臣首于臣颈之上,待获捕获真凶,为郡主报仇雪恨之后,再听凭王爷发落!”
晋陵王爷此时悲伤过度,方寸已乱;听了吕文正的话,觉得也有道理,不由长叹一声道:“唉!怨只怨本王福薄,连个女儿也养不住……你先扶了凌云的灵柩回去,此事容后再议罢。”
吕文正也是心乱如麻,遂有气无力道:“如此微臣告退。”
这时管家赵仁义走过来道:“吕大人且慢,这是凌统领的令牌,请大人一并带回吧!”说着一招手,已有侍从端来一个托盘,上面蒙着黑布。
吕文正手颤抖着,缓缓地掀开了黑布,凌云那只三品侍卫统领的令牌便豁然呈现在眼前,吐着冷冷的寒光。
睹物思人,吕文正又一次被触到痛处,他不由地潸然泪下,几乎站不稳自己的身子,多亏一旁的徐直搀住了他……
吕文正走后。
晋陵王爷只觉浑身乏力,由赵仁义搀扶着昏昏沉沉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幽思苦闷之中,他困意上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神思恍惚中,似乎到了一个阴沉昏暗的地方,好像是在一间屋子里。
那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床上躺着一个人,大约是在昏迷之中,身子一动不动;旁边伫立着一个少女,正背对着他,掩面而泣。
晋陵王爷此时忽然很想知道那少女究竟是谁;终于,那少女缓缓地转过身来。视之,正是他的女儿浣玉!
晋陵王爷不由又惊又喜,急忙冲上前一把抓住那少女的手叫道:“浣玉!浣玉!……”
却听到一个声音道:“王爷,您怎么了?”晋陵王爷蓦地睁开了眼;见自己紧紧抓着的,却是管家赵仁义的手。
他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只是痴痴地沉浸在方才的梦境里,一时不能自拔。
赵仁义见他只是出神,遂小心翼翼道:“王爷……”
晋陵王爷愣了半晌,才哑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赵仁义道:“翌日午时了。”
晋陵王爷呆了一下道:“什么,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赵仁义只是唉声叹气,良久方道:“王爷,外面何大人父子,还有丁大人他们等候您多时了,王爷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晋陵王爷有气无力道:“好吧,请他们进来。”……
晋陵王爷一进客厅,何禹廷、丁进之、何成麟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见礼寒暄,不过说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的安慰之言。
晋陵王爷愁眉苦脸,只是叹气。
何禹廷道:“郡主之薨,吕文正难逃其咎,王爷千万不可轻饶了他。”
赵甫叹道:“本王福浅,小女命薄,只怨天意如此。吕文正不是也损兵折将么?凌云不是也为此而死吗?我看此事就不必追究了吧!”
何成麟道:“舅父大人,甥男有一言,不知当将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