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
“照你意思,倘若凶手是剪径强贼之类的人,那他们就属于是即兴杀人,怎么会临时想到移尸和换头的手法呢?我觉得凶手对此事应该是策划已久,且为人心思缜密,再大胆一点推测的话,凶手和死者认识的可能性很大。”
顾知颂点点头:“有理!”他见张弛母子的情绪稍稍和缓,便命他们先回家好好休息。
张钱氏听罢招呼儿子将自己扶起来,吩咐道:“弛儿,我们回去吧,回去等着,大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走,不要耽误了大人查案。”
张弛恭敬称是,与张邦一同扶着年迈的母亲离开。
顾知颂目送他们离开,这时一个跛脚,微微驼背的男子出现在他视线中,刚才他却没有注意。刚要开口,这时,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里长,那个人是谁啊?”苏泉儿率先问道。
顾知颂轻扯嘴角,对王保以眼神示意,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王保应声答道:“他叫张邦,是个孤儿。这孩子从小性格孤僻,我见他可怜,就让他看着村里的义庄,也算是有口饭吃。”
顾知颂感到很奇怪稍稍迟疑后问道:“为什么这村子设有义庄?难道这附近有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吗?”
王保解释道:“都是一些过路人,山路不好走。早些年马贼猖獗,横死的有很多。”
“官府呢?没有人管?”顾知颂微怒,并且怒意已经很明显蔓延到他的脸上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尤其是老古,更是不敢说话,只有心酸。顾知颂年轻得意,意气风发,一个从京城养尊处优下放而来的官,怎可知道远离京都的偏远地区百姓的辛苦,以及当地官府不治之下的无奈。
不过这些,自然是他顾大人自己日后慢慢了解的,而不是他这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小小师爷该管的。
大家都闭口不言,只苏泉儿脚步缓慢地走到顾知颂面前,开口问道:“县令大人,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顾知颂抬头,漆黑的眼眸扫过她手上的鲜血,泉儿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便装作无意间将手背过去,正色道:“刚才好像还没来得及在大人面前做自我介绍,我叫苏泉儿,是一个……外地人。”
顾知颂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半晌,从容道:“你问。”
“这句话,是问王里长的。”泉儿转头对王保淡淡一笑,开口道,“刚才大人问你张忠平时有什么得罪的人的时候,请问里长是怎么回答的?”
王保看了一眼顾知颂,见对方面无表情,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道:“我说,张忠很老实,不可能与人结仇。”
苏泉儿:“可是我明明听到你在第一次回答顾大人问题之后,又吞吞吐吐的,根本不像现在这么笃定。而且,你好像一直盯着面前的石像,怎么,你觉得张忠,人倒是不会得罪,反倒是有可能得罪石像,致使石像复活杀人吗?”
“住嘴!”王保怒斥道,“我不许你在我面前亵渎赤狐大仙!”
“亵渎?你还说我?你看看……”泉儿伸手指向门口,“外面荒草丛生,屋子里那么厚一层尘土,我怎么没看出你们自己有多虔诚呢?”
“扯远了。”顾知颂轻咳一声小声提醒,而后问道,“王保,我问你,这狐仙庙因何而来,是否如你所说,真的有什么赤狐仙?”
“赤狐大仙的确存在过,也曾保佑过我们村几十年的安宁富足。不过,如今,年轻人中信奉得越来越少了,但谁也不敢肯定,赤狐大仙不会像以前一样,以神的姿态,洞悉着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惩罚他认为该惩罚的人。”王保语气很严肃地答道。
“听起来,王里长好像现如今为数不多的虔诚之人?”泉儿悠然问道。
王保唏嘘道:“我身为一村之长,别的我能管,唯独这件事我管不了。狐仙庙已经锁了多年了,不过我还是每年夏至这一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