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三十三名剑客浩浩荡荡飞进了合阳城外的苛英山。这里便是剑任意外身亡的殒命之地,也是花明镜、俞默、包熋三人的失踪之地。
为此,剑沯必须要再看一看现场,以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便于后手追查。
毕竟,念恩一讳二人自从别云城之后,再未在城镇间露过面,御景城分布在各大金武城的探子都没有发现过他们两个的踪迹。
站在剑任殒命的山道上,剑沯默默地望着已被风雨破坏的现场,极力寻找现场遗留的一些证据,其余三十二名剑客自发以剑沯为中心,辐射四周勘察现场。
“不对!”
剑沯越看越觉得疑点太多,他转头喊过一名在影堂任职的族弟剑者秘,问道:“贼人念恩乃修身境,妖僧一讳是御气境对吧”?
被喊到的剑者秘从胸中口袋迅速掏出一份卷轴,通读无误后,回应道:“沯哥所言无误”。
剑沯伸手指向四周的山林和山道,说道:“你看这周围的环境,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剑者秘顺着剑沯的手扫视一圈,近日山雨诸多,整片山林枝叶有些东倒西歪,山道之中水洼诸多,并不平坦。
认真思索片刻后,剑者秘说出了直观感受:“虽然现场山林过于纷乱,但细细看来,整体并无受损的痕迹”。
剑沯点头称是,说道:“秘弟所言极是,任叔殒命的附近太过于干净,一点打斗的痕迹都看不到,虽说当时影堂的兄弟传言现场纷乱不堪,尽是狼藉,但是经过时间沉淀后,假的东西始终变不了真。如果是一讳出手,对上同样习剑的三名顶尖攻击型修行者,仓促之间来不及反应,应该是灵力控制不足,容易外泄,一击一剑之间四周山林、山道应被毁灭大半,而不是这种看似纷乱,实则根本没有伤筋动骨”。
另一名靠近两人的剑临渊闻言,补充说道:“我虽然不曾研习棍法,但是我觉得这些山林之间被铁棍击打的痕迹,发力出招的方式更像剑招,诸兄可随我一看”。
剑沯两人跟着剑临渊走到一棵参天大树面前,近距离观看现场留下的“棍击”。
树干上的“棍击”痕迹,四周碎屑过于匀称,中间的凹痕受力明显强于四周,与铁棍击打的痕迹有些悖离。
剑沯陷入沉思,这么简单的痕迹,他们匆匆看一眼都能明辨出来,为何御景城中负责现场勘验的影堂却只字不提,其中存在的猫腻究竟有多少。
这不是剑沯需要思考的问题,他现在唯一要找的是,如何追踪到念恩一行人的踪迹。
影堂没有答案,探子没有回复,现场几乎没有痕迹,浩浩荡荡的擒拿之行似乎刚开始便要终止。
轻吐一口气,剑沯问向剑者秘,“影堂还没有念恩他们的消息吗”?
剑者秘掏出袖子中的传讯令牌,摇了摇头。
剑沯听罢苦笑起来,说道:“难不成得去别云城,从出城之时开始倒查?我们一行三十三人过去倒查不要紧,只怕误了一些时辰”。
“那你们为啥不问问我”?一道声音从三人站立的地底响起,惊得剑者秘双臂一扬便要召出飞剑御敌。
只见一个人慢悠悠地从地上的一根野草上生长出来,不一会儿就长成了一个与三人齐身的庄稼汉,正是送信完以后,追寻三十三剑客灵痕而来的柳奇坤。
剑沯对着剑者秘使了一个眼色,在出城前族长曾经提过别云城修行者都是助纣为虐之人,如果他们还好好关押着念恩,那么御景城最差也就是暴露“先生”的身份擒拿念恩,而不是剑任惨死他乡。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别云城居然自导自演搞出了一个“劫狱”的戏码糊弄天下人。
“真把我们都当傻子呢”,这是剑理在族长书房里的论断。
柳奇坤一现身,看到剑者秘唤剑的动作,马上将肩上的锄头轻轻放在地上,举起双手,惊恐地解释道:“我投降,我可没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