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耐心地等着。
然而，一声轻咳让她如坠冰窖，瞳孔猛然放大。
“心儿，果然还是那么狠心，我还以为，你终是对我有一点点心动了，可惜……”
清梦稍微抬起头，整张脸被如瀑的长发遮住，素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清梦从凌乱发丝的缝隙中看到了素心惨白的脸色。他不为所动，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心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捏住她的下颌，力道之大，让素心白皙的皮肤立马显出点点红痕。
素心不语，倔强的眼神无惧地瞪着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人。
这似是要把人踩进泥土里的眼神让对方陡然暴怒。
“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那我就成全你！”清梦猩红的眸子闪着夺人性命的光芒，猛然低头，再次覆上了素心的唇。
这一次，是带着滔天的怒火，疯狂地占有着这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子。
她不是不在乎他吗？不是对他不屑一顾吗？那他就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素心慌了，她拼命地抗拒着。
令人作呕的亲密，可惜她拼尽了全力，也只剩下这个疯狂的男子更暴戾的占有，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从很多年前开始，她的反抗就是无效的。
她只恨自己，一念之差，毁了自己，也毁了亲人。
此刻，她只盼望这屈辱的时刻能快点过去。
天光微亮，一夜的细雨染湿了满树的枝叶，雨滴滑落，滴入泥土，落地有声。
素心木然地睁了一夜的黑眸，此刻依然空洞无神。
她无助地听着外面的求饶声，一声一声，直击她早已有些麻木的心。
可她无能为力，她知道，他又把所有的怒火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她何尝不想反抗，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
他不会怪她，甚至不会大声跟她说话，可是她会把所有的罪责怪到其他人的身上。
她每一次费尽心机地把毒下在他任何想不到的地方，费尽心机想跟他同归于尽。
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发觉，并不动声色地当面处死当天的侍从。
这些女孩，都是他们从不同的地方抓回来的良家妇女。
所以，在她几次三番抱着侥幸心理想把穿肠毒药放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之后，他会把一批又一批的人在她的面前被处死。
她终于知道，这个人，是真的会说到做到，不会杀她，却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她的错，他会让旁人来承担后果，她带给他的怒火，他也会让旁人来承担。
她看着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终是放弃了抵抗。
就连死，他也会责怪在旁人的身上，她终于知道，她这一生，都只能被困于此。
纵然是死，也是不安心的。
素心听着外面渐渐减弱的求救声，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了锦被，几乎扯破。
她原以为这一次，她用自己作饵，就算她杀不了他，最起码也会让他元气大伤，哪成想……
两行清泪，冰凉透骨。
她还记得，当年年轻活泼的她，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对于毒术显示出了其他师兄弟姐妹不可企及的天赋，除了她的小师妹。
可是命运好像从来不曾善待过她，也或许那就是命运的安排，她不可能逃得过。
她木然看着去而复返的人。
看着他充满疼惜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听着他像温柔的话语：“心儿，你听见了吗？外面都是平常随侍奉你的人，他们是不指望了，以后我还会寻找一些人来服侍你的，我可舍不得让你做那些粗活，不过她们的生死依然是掌握在心儿的手上的。”
清梦笑着，对于素心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