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让易子键听得明明白白,话糙理不糙,没有文化的父亲说得确实在理。
母亲似乎找不到反驳父亲的理由,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子键呀,看来真的是你的命生错了,可惜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恐怕今后都用不上了”。
父亲的粗鲁,母亲的无奈,实实在在地摆在易子键的面前,他本来想与父亲赌一赌气,可想到善良的母亲,他决定认命了。
易子健很快穿上旧衣服,套上一双旧解放胶鞋,胡乱擦了把脸,三两步跨出家门,扛上锄头跟在母亲身后,开始向永不失业的工作地一一田野走去!
七月骄阳似火,当易子键与父母才来到地里,红红的太阳早已经从东方升起,大地普遍升温,地里的庄稼由于沒有昨晚上的雨露,青色的叶子并没有恢复阳气,还是焉达达的垂着身肢。
父母早已习惯这种强温笼罩的日子,他们刚到地里,迫不及待地开始为禾苗除草,甚至父亲还脱下身上的短褂,对于这样的天气,他们实在是太习以为常了。农村人嘛,迎太阳淋大雨本是家常便饭的事。
母亲见易子键也穿着一件短袖衬衫,她爱怜地责怪易子键,“我说你这娃儿,怎么就穿这么一点,现在比不了过去,老红火辣太阳有多毒啊,你细皮嫩肉的,咋不穿一件长袖衣服,等会儿,那苞谷叶子是带毛刺的,你可吃得消。”
“妈,你就别再多言了,我已经长大了,考不上大学不等于失业,既然上天不给我吃轻松饭的机会,我就回归到咱们自己的队伍吧!”
易子键既是给自己打气,更主要的还是不想让母亲有更多的担心,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轻松,事实上他是在对自己赌气。
父亲再次粗线条,他爱自己的儿子,却因为找不到适合的词句,说话粗声大气的,“啰嗦那么多干啥,任何事都第一次,今天你小子熬过去了,今后就没有那么费劲了,农民嘛,晒太阳淋雨就象工人进车间,老师上讲台,都是家常便饭,再平常不过了,是老子的儿,就不要叫苦,万事都是磨出来的,一句话,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