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史一看忙道:“正是殿下之物。”接过呈给了主子。
齐王放到怀里看向冯越:“是何人捡到的,可否唤来本王一见。”
冯越:“回殿下,是个逛灯节的小姑娘捡到的,找了半天失主不果,才送到府衙来,送过来就走了。”
齐王:“可曾留下姓名?”
冯越:“不曾。”
齐王点点头,冲冯知府道:“多谢冯大人帮忙,本王还得回京复命,就不耽搁了,告辞。”
冯知府忙道:“送齐王殿下。”
一直送到府门外,齐王上马疾驰而去,薛长史落在后面,拿了一个荷包交给冯越:“我们主子交代,若大公子再能找到那位小姑娘,把这个荷包赏了她,权做我们主子的谢意。”撂下话上马去了。
冯知府看向儿子:“这个小姑娘你明明知道是谁,刚为何欺瞒殿下?”
冯越:“父亲,这小姑娘其实是常记的掌柜的外甥女葛三娘,小年儿的时候儿子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刚并不是故意欺瞒殿下,而是那姑娘说她小舅最怕见官,故此不想透漏身份,也不要赏赐。”
冯知府:“倒是个聪明丫头,常记?可是青平街上那个卖芝麻糖的常记?”
冯越点点头:“正是,听说哥俩打了争家产的官司,如今这铺子归了常三的二哥,字号也改成了富记,今儿正是新开张的日子。”
冯知府:“既铺子都归了他二哥,这个常三又来做什么?”
冯越愣了愣,还真是,铺子都归了
别人,这舅甥俩来青州府做什么?难道就为了逛灯市看热闹,若果真是为了观灯,怎么就这丫头一个人来了,她两个姐姐怎么没来?刚才自己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毕竟男女有别,贸然扫听人家未出阁的姑娘不合礼数。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这荷包又该送去何处,回到房里想了想,到前头寻了那两个衙差:“你们可知常掌柜跟葛家的三姑娘在何处落脚?”
两个衙差摇摇头:“先头有铺子自然是在铺子里,如今铺子成了别人的就不知道了。”却忽然想起刚外头那辆马车,忙道:“虽不知人在哪儿,可她们坐的车,小的认得,是路记的,要不小的明儿到路记问问。”
冯越:“不用了。”转身回屋了。
两个衙差你看我看你,凑到一处:“你说咱大公子不是真瞧上那个敲鸣冤鼓的乡下丫头了吧。”
“你还别狗眼看人低,乡下丫头怎么了,那姑娘长得多好看啊,可着咱青州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光好看顶什么用,要是纳妾也就罢了,正儿八经娶妻可得门当户对才行,咱大公子这样的门第,这样的人品,要是娶妻怎么也得是个官宦千金才配得上,别说如今常记的铺子都没了,就算常记家赀万贯,也就是个做买卖的,想高攀咱大公子也没门。”
两人这一边儿当差一边儿八卦,声音虽小却也听进了冯越耳朵里,冯越微微皱了皱眉,迈脚往书房去了,坐下拿
着书,眼睛里看的书,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天敲鸣冤鼓的大娘,满脸泪痕却坚持要找弟妹的姑娘,是那般的惹人怜惜。
目光落在对面的软塌上,忍不住走过去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榻上锦垫,垫子上的缠枝莲花,一朵一朵,仿佛她的脸,摸着摸着忽觉有些热,推开窗子,雪花纷飞打在廊下的灯笼上簌簌作响,也不知她这会儿做什么呢?
路掌柜周到,生怕冻着三娘,屋子里点了两个炭火盆子,三娘却怕一氧化碳中毒,把窗子开了一扇,一来是放放屋里的炭气,二来也可以赏雪,她跟小舅刚回来的时候,刚落雪,这会儿大了起来,雪粒子变成了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来,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屋脊,树枝上便已是一片银白,便是夜里也是亮晃晃的,想夏天吃的刨冰,又像白花花的银子。
自己真是财迷疯了,雪花都能看成银子,想着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