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啊你快醒醒,醒醒啊……”葛三听着一脑门子火,虽说自己叫葛三儿可不是小三儿,这么多年没有不知道自己忌讳这个的,所以要不叫自己的大名葛飒,要不叫小葛,没有一个敢冲着自己叫小三儿的,去年有个新来的小子不长眼叫了一声,自己上去一通狠揍,揍得那小子连他娘都认不得了。
举凡她们那条街上做买卖的都知道自己的脾气,怎么睡了一觉又有人找揍了。
葛三想睁开眼瞅瞅谁这么讨厌,却发现两个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睁开,映入眼帘是一张有些稚气的女孩脸,长得挺清秀就是打扮的土气,也不知哪个山旮旯里跑出来的,莫非是这条街上新来的,记得前几日旁边的门帘有人拾掇,扫听了说是卖山货的,莫非是老板的女儿,不对啊,老板的女儿跑自己家做什么?而且,这土丫头看自己的目光也太激动了些,自己这鸡皮疙瘩都快
起来了。
葛三有些扛不住这土丫头的目光,开口问了句:“你是隔壁买山货的?”
那土丫头听了明显一愣,却不再看自己,而是扭头跑了,一边儿跑一边嚷嚷:“娘您快来瞧瞧,小三醒过来了。”
葛三一脑门子黑线,这土丫头还真知道怎么触自己的霉头,回头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不行,自己叫葛飒,她可以叫自己名字,要不小葛都行,敢再叫小三儿就是找揍呢。
正想着怎么教训这土丫头呢,忽从外头进来一个妇人,大约是终年操劳所致,脸色有些憔悴两鬓也已染上风霜,却让她莫名感觉亲切,尤其她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虽有些粗却极温暖,这个妇人让自己想起了阿婆。
阿婆是跟自己唯一的亲人,从记事起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阿婆,阿婆是那条街上开杂货铺的,自己是阿婆捡回来的。
阿婆年纪大了,不懂收养需要手续,觉得自己可怜便留在身边当孙
女养着,阿婆先头有个儿子还有两个孙子,后来一家子煤气中毒都死了,老两口因为住在店里得以幸免,白发人送黑发人,阿公经不住打击一病去了,留下阿婆一个人。
阿婆想着前头两个孙子,说自己排老三,就叫自己三儿,后来人口普查报户口的时候改成了葛飒,是老赵起的,说这个跟她原先的差不多,意思也好,英姿飒爽跟男孩子一样正合自己的性子,但街上的人还是习惯叫自己葛三,后来阿婆去了,自己便回来看店。
大学毕业之后,仍回来开杂货铺,许多人不理解,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找一份适合的工作,但对自己来说阿婆的杂货铺比什么工作都有意义,老赵说自己有病,她觉得自己正常的很,老赵不明白杂货铺对自己来说是家,阿婆不在了自己更应守住这个家。
只不过,这是哪儿?这个亲切的妇人是谁?还有刚才那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又是什么人?这
里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店里,葛三余光看见了旁边的窗户,微微一惊,这种古早的窗户式样,貌似在电视剧里看见过,上头还糊着窗户纸,窗户纸已经发黄,有些地方还破了洞,冷风从破洞灌进来,冷的她打了个激灵。
那妇人忙扯过床上的被子把她裹住,嘴里絮絮的叨念着:“醒了就好,可把娘担心坏了,娘刚还说呢,你刚落生那会儿你爹去庙里给你批过八字,和尚说咱家四个孩子,数着你这丫头命好吗,是天命送财的好命,就是命里啊有个坎儿,过去了就顺当了,我跟你爹上个月还念叨这事儿呢,你这丫头自打落生就皮实,没病没灾的,哪来的坎儿,这说着你就病了,病了这几天儿,村东的葛先生来瞧过,说是小伤寒,出不来汗就不中用了,今儿醒过来就好了,好容易出了汗可不能再着风,二娘去给你妹妹端灶上的姜汤来,这汗一气儿得出透了才能把
寒气带出来……”
妇人虽叨念的有些琐碎,葛三倒是听的大致明白了,不管是穿越还是夺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