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女神根本都不知所踪。),还有对爹给我安排的婚姻严重不满。
妈跟我面对,四目含泪。
“你真的要走吗?”
我不敢看妈的眼睛,把脸转向一边,狠命点点头。
“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啊。”妈劝我。
“我不甘心。”
妈走近我,拉起我的手,把她的手心对着我的手心。
妈的手心里,我感觉到一个鼓鼓的东西。
她把它压在我手里。
后来,我打开妈塞给我的那个手绢,里面包着十六块钱。
“你要照顾好自己,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记得给我来封信……”妈说不下去了,把脸转向别处。
“嗯!妈,你在家……也保重。”
说完,我推着自行车向远处走去。走了一程,我回头看妈,走了一程,我再回头看妈。
她一直站在村头,站在冬天寒冷的风里,像一尊雕像。
我的脚步沉重,心,更沉重。随着脚步迈动,我与妈的距离越来越远。
在最后回头看了妈一眼后,我还是迈腿骑上自行车。我知道,今夜或者明晨,将有一场大雪降落在淮河流域。我要在大雪没有降临之前,远离这桩娃娃亲,我知道,前面,有我要追寻的爱情。
我抬起手,向妈的方向挥了挥,跟她告别。那里,也是生养了我十九年的村庄,也算是跟它告别吧。
一阵钻心的疼痛,我醒了。原来,我挥手碰到了受伤的手臂。
城市远处的灯影,还有斜在天际的那轮圆月的清辉,照得屋里一片朦胧。
透过那些朦胧的微光,我看见她趴在梳妆台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
她的鼻息,均匀而悠长,轮廓朦胧又诗情画意,房间里散发着她淡淡的体香,只一瞬间,我被她深深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