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霄扭头看向了老赵。
他非要老赵来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此行前往徐州,他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出面的。
这就表示,他需要一个人来代表他在明面上与所有人周旋。
而且,这个人决不能太过厉害。
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引起其他势力的过激反应。
所以,他带的不是沮授、荀谌、田丰,而是老赵,就是要利用老赵看似简单,又容易对付的模样,来降低那些势力的警惕,为他关键时刻的出手创造机会。
从这一点来看这一次老赵扮演的角色丝毫不逊色于当初的许褚,是至关重要的。
“许云逸,你说这次回去你要怎么补偿我?”
越想越气的老赵一脸不悦地对着许霄道。
他可不愿吃这种亏。
说好的拿下冀州之后就给他的美好生活呢?
这才几天,怎么又给他安排上事了?
而且还是这么危险的一件事。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要如何?”
许霄问道。
“二十坛你酿的美酒。”
老赵略微犹豫了一下道。
“好。”
许霄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老赵一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玛德,要少了。
这可亏大了!
可是既然已经开了口,再改口……也不是不行。
老赵哂笑了一声,试探道:“要不五十坛?”
许霄:“滚!”
“许云逸,这可是你不仗义了……”
说着,老赵便与许霄掰扯了起来。
最终经过了一番死缠烂打,双方各退一步,以三十五坛的最终价码成交。
老赵这才美滋滋地不再说这件事。
可是,他哪里知道其实五十坛也不是不行。
这么多年的酿造,许霄的底蕴可不是他能想象的。
旁边的另一架马车之上。
自狐裘事件之后,便一直对老赵颇有怨言的书童听见了许霄和老赵的对话,低声对着张昭道:“先生,这姓赵的未免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对丞相大人这样的人都如此讨价还价,说好了的事情还能反悔,可见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见利忘义的小人。”
张昭平静道:“这倒是未必。”
“姓赵的或许是有些贪图小便宜,可是在大是大非,已经对丞相上,定然不会有问题。”
“否则,丞相就不会将这样的一个人带在身边了。”
书童闻言并未多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脸上就写在俩字儿,不信。
张昭淡淡一笑,“否则,若姓赵的果真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为何会明知此行前往徐州是困难重重,危险万分,可是却依然跟着来了?”
“以这两日的相处,你应该可以看出来,若是姓赵的真的不愿,许霄是一定不会强迫他的。”
书童一怔。
他发现自己难以反驳,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啊,若想真正读懂一个人,不需要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姓赵的心中是十分愿意帮助丞相的。”
张昭缓缓道。
果然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在许霄、老赵的马车里便传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书童若有所思。
先生说话是一定不会错了,
许霄更是如神明一般的人物。
这两位都如此看好这个姓赵的,可见这姓赵的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
可是,每每想起这个姓赵的坑骗张昭的狐裘来,他就气得牙痒痒。
明明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无耻之徒……
一行人一路向南,跨越兖州,历经数日,终于来到了徐州境内。
在这之前,张昭早已经传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