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娇痛快的掏出钱和票数了数放在柜台上,又看起一旁的布匹。
售货员看她付钱痛快,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给她热情介绍起来。
供销社供应的花色很少,只有单调的三四样,楚娇娇一一问了价格。
白布0.28元一尺,学生蓝布0.6元一尺,花布0.9元一尺,黑布0.7元一尺,绒布1元一尺,需要等尺布票。(已考)
另外还有一批新进来的确良料子,免票,要1.7元一尺。
楚娇娇不会做衣裳,跟售货员咨询了一番,才下手。
普通黑布要了3尺2、白棉斜纹布要了22尺、花背面一个,纯棉枕巾一对、棉胎纱5尺、花布3尺,另外还买了黑白两套纶线。
光是这些就花了18.86元,外加34.5尺布票,手里的布票消耗了大半。
这一会儿工夫就花出去了二十多块,看的兰花暗暗心惊。
可楚娇娇还没买完,的确良不要票,楚娇娇大手一挥要了20尺,转眼又给出了34块钱。
这下兰花真的不淡定了,怯怯的伸手拉了拉楚娇娇的袖子,低声问:“娇娇你买这么多布干嘛呀?”
楚娇娇拍拍她的手笑了笑,“准备做床薄点的被子,再给你做套棉衣棉裤,剩下一点正好还能给你做两双棉鞋。
另外不要票的布不好碰,这好不容易遇上了就多买点,回去做几条裤子留着慢慢穿。”
兰花愣愣的看着笑颜如花的人,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还能穿上新衣裳,新棉裤。
这是在兰花短短的十七年生命中从没有过的。
从小到大,她身上穿的都是江来娣剩下的旧衣裳随便改改对付的,就连现在这身棉衣,还是为了能冬天继续给家里干活才骂骂咧咧给她的。
“我……”
楚娇娇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兰花仰起头,鼻子酸涩的不行,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能给娇娇丢人。
紧接着楚娇娇又买了牙膏牙刷肥皂、还有一条崭新的卫生带。
这些,都是给兰花准备的。
她包里虽然有阮文英给预备好的各种生活物资,但那些是母亲的心意,楚娇娇舍不得分享出去。
牙膏一管0.45元、肥皂一条0.44元、牙刷一支0.29元,又想起家里的火柴没有了,一块要了一包0.2元。
最后在兰花的要求下,又买了针线顶针。
总共消费了61.13元,两人大包小包的出了供销社。
原本楚娇娇是想花点手工费,找村里会针线活的婶子帮忙做的,但兰花说她会,不用花那些冤枉钱。
楚娇娇还挺高兴,没想到兰花居然还会点手艺,这很不错。
两个人把东西放上骡车,吴老头一甩鞭子,骡车哒哒哒的朝着下洼子大队而去。
“楚娇娇!楚娇娇!”
车子还没出公社,身后传来喊声。
楚娇娇一拍大腿,天!她怎么把虎子那小屁孩给忘记了!
赶紧叫停骡车,楚娇娇扶着车员跳下去,就看到身后不远处虎子跑的脸红脖子粗的追来。
走近了,楚娇娇冲着他甜甜一笑,换来虎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
楚娇娇心虚,毕竟是她跟人家说话,后面又把人忘到后脑勺的。
虎子又瞪了她两眼,才压低声音问她,“你啥意思?苹果呢?青菜呢!你忽悠我是不?就是为了方便偷跑?”
这话从哪说起?
楚娇娇没好意思说自己给忘了,只问他咋这么快就追来了,是准备好存东西的地点了吗?
虎子得意的一扬下巴,“我办事,你放心。”
又想到跳楼那个女的,虎子到底没把那个小婴儿摔死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