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两个儿媳妇看她脸色黑沉沉的就知道事情不好,随便又扯了两句赶紧告辞回家。
她们得把这事儿告诉自家婆婆,万一楚知青气大发了,再去找杨二赖子咋办?
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连杨二赖子他妹都打不过。
楚娇娇并不知道两个嫂子的担忧,阴沉着脸回了小破屋。
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东西丢失,炕上的被褥也被清洗过了,因为味道不同。
应该是用皂角洗的,没了原来的肥皂清香味道。
可楚娇娇还是很膈应。
她闷闷的坐在那生气,来回搬了两趟才把行李包裹全搬进屋的顾若笙懵了。
谁惹娇娇生气了?
阮兴安后脚进来,看见外甥女这个样子坐下来问:“是谁惹我们娇娇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楚娇娇眉头紧锁,想了想把事儿说了。
气的阮兴安一拍炕沿,“没王法了吗?这也太能恶心人了!”
而顾若笙的脸直接黑了,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杨二赖子活腻歪了,敢睡他家娇娇的炕,还做了恶心事儿!
那二两肉长的多余,那就干脆别留着恶心人了!
楚娇娇一惊,忙拉住男人的手,把人按着坐下。
她虽然生气,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这种事找杨二赖子有什么用?搞不好还得反被他讹上。
那样的人家肯定没钱,别说赔她一床被褥了,就是二斤棉花恐怕都拿不出来。
但这口气憋屈的心里不舒服。
所以楚娇娇也不能让他舒服了!
想到另一个当事人杜秀兰,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主意。
安抚了炸毛的男人两句,顾若笙老老实实去烧炕了。
阮兴安忙里忙外,把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
楚娇娇想到前世杜秀兰好像就差点嫁给了杨二赖子,当时是因为落水被他给救了,杨家顺势提亲。
但杜若兰是个烈性子,虽然才不到20岁,可特别有主意,死咬着没松口。
村里人都笑她傻,女人坏了名声不嫁还能咋滴?
在水里都让人摸过了,这样的女人也嫁不出去。
三个月吧,杜秀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眶凹陷、指甲灰白,整个人像脱了水的黄瓜,蔫了。
送去县医院,医生说她是水银中毒,内脏已经不可逆的受损。
开了证明,病退回城。
她跟杨二赖子的事也不了了之。
楚娇娇不知道上辈子杜秀兰后面过的咋样,但她清楚,这姑娘不会轻易妥协。
在行李中扒拉扒拉,掏出一小包大白兔奶糖,有十块左右,楚娇娇出门了。
她得去问问当事人,当天到底发生了啥事。
楚娇娇刚一推开知青点的门,正洗漱的几个女知青纷纷吓了一大跳。
上回她玉面阎罗的架势还历历在目,她们不自觉浑身发抖。
楚娇娇随意的扫了一眼,没看见孙月梅也不意外。
越过几人进了西屋。
五六米宽的大炕上窝着两个人,炕头一个炕梢一个。
炕头的倚着墙,腿上盖着被子,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见她进来随意的瞟了一眼,没做声。
炕梢那个干脆已经睡下,蒙着脑袋,一动不动。
楚娇娇没去管睡死过去的孙月梅,把手里的奶糖递给杜秀兰。
“我刚回来,能单独聊聊吗?”
杜秀兰撩了下眼皮,没去接那一小包奶糖。
淡淡道:“你同情我?”
她说话阴阳怪气,再加上脸色蜡黄,人显得阴森森的。
楚娇娇挑挑眉,把奶糖放在她被子上。
“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同情的,只不过是在我那屋,我想知道怎么回事罢了。”
她这么说,杜秀兰倒是用正眼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