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犯呼了口气, 心情反而是趋于了平静。
他也不是一个完全的蠢货,事到如今,他也不至于完全猜不出整件事儿的过程。
他被琴酒算计了, 从今天早上琴酒第一次出门开始,他的计划便已经变成了琴酒的计划。
他本该感到不甘心, 却没能产生这种情绪, 相反,他只是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
毕竟,他的对手是琴酒啊。
炸、弹犯抬起头, 他打量起对面仍然在漫不经心揉弄着头发的赤井秀一。
他和老板的另一个决策, 不被他们在黑衣组织的合作方知晓的决策,那就是无论能否做掉琴酒, 也必须摧毁乌丸莲耶的生物芯片。
摧毁乌丸莲耶这些年的心血让乌鸦军团白白浪费十几年的时间——这才是他在广场上安放大量炸、弹的最终目的。
“你是谁?”炸丶弹犯问。
赤井秀一将炸、弹犯的表情的变化看在眼中, 他时刻谨记着琴酒对他下达的任务。
“我是琴酒的情——”
“砰——”子弹擦着赤井秀一的肩膀过去, 这是警告。
警告赤井秀一不要乱说话。
赤井秀一吐了口气, 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然后话音一转:“搭档,我们是搭档。”
“你明白的,组织里最棒的一对什么的, 大家都知道。”赤井秀一随意说。
炸、弹犯用怜悯的目光看向赤井秀一, 真可怜, 一个被琴酒当诱饵使、注定会死在这里的人, 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当诱饵了吗?
“你知道你被琴酒当诱饵吗?”炸、弹犯顿了顿又继续说:“不,应该说是牺牲品。”
赤井秀一保持着脸上略显深意的笑,他晃了晃手指纠正。
“不, 是诱饵。”
见赤井秀一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炸、弹犯冷声道:“狙击手架着你、我的枪口对着你, 这里埋着足以把你炸飞的炸弹,你还不懂吗?”
赤井秀一脸上的笑意加深,他装模作样的问:“你的老板有没有说过你很蠢?”
“让你来对付琴酒,多少对琴酒有些不尊重了。”
“...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赤井秀一摊开手。
狙击枪的红点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紧锁在他的胸口,赤井秀一却未曾感到丝毫慌张。
“你来猜猜看,琴酒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顺着赤井秀一的话想去,想通了一些东西的炸丶弹犯面色一僵。
琴酒让赤井秀一出现在这儿代替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了把自己留在这儿。
他留在这儿对琴酒有什么好处——老板那边没有能够充当保镖的人。
“你再来猜猜,我站在这里,任由你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是为什么。”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算了,我觉得你应该猜不出来。”
“原因是我要让你死个明白。”
光是这个人的名字和琴酒放在一起就让他觉得恶心作呕,真当什么东西都能攀上琴酒的名字。
琴酒为赤井秀一下达的命令只是引诱并将炸丶弹犯限制在这里,然后点杀炸丶弹犯。
炸丶弹犯为自己选了个合适的‘坟墓’,尽管这曾是他为琴酒准备的。
炸丶弹犯当初选择这个位置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首先,他能让人群作为自己的掩体,避免琴酒通过目光寻到他的位置,其次这位置是狙击手不需要移动多少位置就能始终注意到的地方。
如果炸丶弹犯根本就不知道琴酒预判了他的多少计划,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有点太可怜了?
或许,这对琴酒有些不公平,毕竟琴酒为了接管炸、弹犯的计划也做了些许准备,毕竟他可是把在场所有能用的人都分配出去了——
不过赤井秀一明白,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