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从衣兜里抽出火柴盒和香烟,他那双指腹带茧、指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在香槟色的灯光照射下,肤色苍白到透明。
琴酒的大拇指掀开火柴盒,从中抖出一根火柴。
大约是终于注意到不远处的警车,绑匪显得有些慌乱,他不再去花费心思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干脆的抱起女孩儿准备离开。
坚强的女儿仍没放弃求生,她再次将主意打到了这位不打算多管闲事的有着漂亮容貌和绮丽银发的男人身上。
她有种直觉,这气场强大的俊美男人一定可以帮到她。
趁着绑匪转身,女孩儿伸出自己小小的手去抓琴酒的手。
属于小女孩儿柔软的手紧紧抓着琴酒的大拇指,像是在最后祈求琴酒做些什么一般。
然而下秒女孩被绑匪强硬的拉远,女孩儿略显尖锐的指甲在琴酒苍白的手背上留下两道红色的抓痕,很快就渗出血珠来。
女孩儿带着希翼的眼眸逐而暗淡。
琴酒仍然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自己被抓出血痕的手背,一滴猩红在伤口凝聚从苍白的皮肤涌出。
他伸出另只手,用大拇指碾过伤口,抹开血红。
他会流血,他仍是个人类。
琴酒点烟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些小插曲变慢,今天的空气过分湿润,他划了好几下火柴也没有点燃它。
几名警察似乎是察觉到了绑匪的异动。
绑匪惊恐后退着躲避警察却撞到了身后琴酒,琴酒的手臂猛地一抖,火柴盒从琴酒手中滑落。
小木棍顺势散落一地,接着绑匪后退一步踩在火柴上,磨灭琴酒捡起它们的可能性。
这是他带来的最后一盒火柴。
对一个犯了烟瘾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抽不上烟更难受的事儿。
看着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的火柴。
琴酒抬头,眯起眼,绿眸里折射出危险的光。
围绕在琴酒身侧的人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势,忌惮的退后。
唯有那名绑匪,大抵是前有警察导致他过于慌张,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察觉阎王就在自己身后。
直到冰冷的枪口隔着衣服抵在他的后背。
“别动。”冰冷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琴酒漫不经心的将枪口慢慢上移,没有抵着绑匪的身体,却仍然令绑匪动弹不得,这个距离,他的要害会被打穿,他不敢赌。
绑匪猛地清醒。
冷汗从额间滑落。
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以至于他没有察觉现在的天气是多么的寒冷,是刺骨的寒意挟持浑身,连同呼吸都要掠去。
同时还有身后那人传来的淡淡味道,像是被白雪覆盖后的松木、又带着硝烟和鲜血的味道,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却能完美的融为一体。
这让劫匪忍不住好奇男人的外貌,他大胆的用余光向后看一眼。
视线里是极致的黑与白,属于圣诞欢庆的颜色已经从他的目光消失。
就像是默片一般,连同声音也消失殆尽,倒带在缓慢的播放画面,他看见了黑白之中的一点泯灭和吞没了一切光芒的绿色,和那黑洞洞的枪口。
会被杀死。
他的大脑飞快转动,很快想明白自己是这么惹到了这尊阎王。
他颤抖着嗓子,语无伦次的道歉:“抱歉..抱歉,先生,我很抱歉,请放过我...我只是太着急带着孩子离开了,不是故意的,先生我...”
身后的男人发出被鬼话取悦的哂笑。
“看见前面的警察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任何为他的谎话动容。
“自首。”
警视厅追踪这名绑匪已经十多个小时未曾休息。
绑匪带走的小孩儿是政府某官员的女儿,高层不断施压命令他们寻找。
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