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刻，李祐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杜宏等人，应该已经抵达了那个地方，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了。
门外，马蹄声急促传来。
狗蛋和大喵竖起了耳朵，马周也一瞬间眼睛清明了起来。
李祐起身，看向王府门口。
种牛痘，这件事不赚大唐人的钱，只赚李世民的钱肯定是不够的。
既然突厥人要广撒网，那我就广赚钱。
明明是针对大唐的行动，但到时候，只会留下大唐的美名在外。
“王爷，山中传来消息，找到了！”
……
草原上，突勒忐忑不安，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跟着铁蛋离开草原。
“兄弟，你我之间，保持联系，如果……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去齐州找你，投奔你！”
铁蛋这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脸上挂满了疑惑：“咋回事？你咋今天娘们儿唧唧的。”
“也不是……”突勒沉吟了一下，知道这个事情不能乱说，“铁掌柜，后会有期！”
此时的草原王庭之中，赵德言已经消失了许久。
叶护可汗从宿醉之中醒来，看向了天山的方向，在那里，有可能真的有可以击溃大唐的存在，但如果没有，那也是极好的。
北冰洋真好喝。
华子不香吗？
还有五谷液，人间极品的美酒，再找几个美丽的女子，一天天如同神仙一般。
如果真的能找到那玩意儿，这样的生活，就会打破。
这样的日子，还真有些舍不得。
叶护可汗搂住一旁的女子，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狂热：“本可汗上火了，来，泄泄火。”
……
岷山里，自从找到那些人之后，李渊就开始仔细的观察了。
孙思邈和士兵们穿着厚厚的麻布衣衫，遮住口鼻，将整个村子里所有的牛都用粮食换了过来。
牛身上到处都是脓包和痘痘，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没有完全成型。
这样的牛，看起来极为恐怖，就连杜宏，也没事就干呕几下。
“天花来的急促，极为猛烈，一般人只要沾染，三天就能看出生死，不死，也成了鬼了。”
“咱们这些人，既然没事，说明齐王的判断是对的，这些牛身上的天花，很弱。”
李渊这时候狐疑问道：“老孙，咱和那些人也接触了啊。”
孙思邈一笑：“我问过了，他们是武德七年的天花病人，也是那一批之中仅存的一百来人，到这会儿，估计早就没事了，按照齐王的说法，他们的身体里，有了抵抗天花的东西。”
虽然孙思邈不懂里面具体是什么，但他在这个年纪依旧好学，准确的理解了李祐的意思。
杜宏等人就蹲在小溪边上，营帐之中，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已经发烧了，只不过，发烧三天之后，基本上胳膊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后，就没事了，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继续发热。
“老爷子，这种牛，我小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会儿村子里的牛，好像身上都有这种东西。”
杜宏给李渊点上华子，小心翼翼说道。
李渊一听到这个，立马就来了精神：“是吗？”
“按照你的意思，天底下的牛，都不怕天花？”
孙思邈在一旁正在继续挑破那些牛身上的脓包，风干，这时候也说道：“老爷子，你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齐王简直是神人也！”
“这种方法，得天独厚，夺天地造化，老夫想不出来，如果没有神明，齐王又是什么？”
能让孙思邈如此夸赞的人，李祐或许是第一个。
李渊立马严肃了起来。
自己这个孙子，从他到齐州之后，一直很安静，除了说话损一点，其他地方，似乎也就跟一般的小孩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