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态度，让纪尘隐隐不快。
但是他面色不变。
方总这个时候出声：“这位小兄弟是个新人吧？”
纪尘点点头：“算是吧，我学的是考古专业，现在还没毕业！”
“那你知道这位老人家是什么身份吗？”方总指一指身边的老人。
“这位可是我们京城鉴宝界的第一人，赫赫大名的陈老……”
这老者的身份，果然不一般。
不过那又如何？
纪尘微微一笑：“那您的意思是，陈老看过的东西，其他人就不能看了吗？”
他这一句话出口，所有人似乎都愣了一下。
台下再度喧哗。
“这哪儿冒出来一个毛头小子，这么口出狂言。赶紧滚下台去，别在这添乱！”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半斤八两。竟然还敢和陈老叫板，你以为你谁呀？”
“就是么，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像是来砸场子的。赶紧叫保安把人扔出去算了！”
……
纪尘面色森冷，一言不发。
那陈老对台下人的表现很满意，脸上得意的笑容更盛。
方总则直接黑脸，但是这种场合之下他也不能发作。
“小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
“也不是说陈老看过的东西，别人就不能看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纪尘懒得和他废话，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幅画。
“我给这幅画的估价是，六百八十九万。”
四下里再度安静下来。
方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陈老也愣了一下……
他们都已经一把年纪，可以说是见多识广。
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相距几米开外对文物进行鉴定。
这好像很离谱。
方总轻咳了一声：“这位小兄弟。你都没有细看一下这幅画，怎么就能贸然给价呢？”
“我只问你，是我的价位更接近原价，还是陈老的更接近原价？”纪尘不卑不亢。
“每个人的鉴定方法不同，这不能成为评定胜负的标准。”
方总皱着眉头，想说点什么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台下的赵坤就不高兴了，直接就上了台。
“怎么着方总，您倒是公布一下这幅画的原价呀。”
“应该不是怕折了陈老的面子，所以不敢公布吧。”
方总的确不想折了陈老的面子。
所以他在想要如何把今天这件事情化解了。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赵坤一番话，直接切断了他的退路。
台下再度鸦雀无声。
陈老的脸上可有点挂不住了：“任何学术，无论资历，能者居上。请方总公布一下价位吧。”
方总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有可能是输了。
但是鉴宝行业和其他行业是不一样的。
没有任何一件文物，有确切的定价。
上下有一些浮动也正常。
有的时候所谓的输赢，凭的都是运气。
骑虎难下的方总，只能硬着头皮让工作人员。
把原本用红布遮盖的那幅画的价位标识，展现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盯上大屏幕。
然后，台下唏嘘声一片。
显示价位是，六百八十九万五。
和纪尘的估价，只差了五千块。
和陈老估价，差了一万五……
赵坤兴奋不已，只差一点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舞足蹈了。
“哈哈哈，这个玉雕是我们的了。尘子，你实在太棒了。”
纪尘面无表情。
方总脸上的笑容异样：“的确是这个小兄弟胜出了。”
“我们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恭喜这位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