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是这样想的百晓知,看向江安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丝杀机。
似有所觉的江安迎着百晓知的眼神看过去,仅仅淡淡一笑,
百晓知却心头狂跳,此子竟警觉如此?当下心内更增忌惮。
大辣椒虽然站着,却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巴巴的瞧着江安。
他没发现的是,只要和江安在一起,他都会无意识的征求江安的意见。
似乎一切都听从江安的安排。
这一点如果有人跟他说,大辣椒绝对会跳起来骂娘。
他堂堂黑乌帮的帮主,从小在流氓堆里长大的大辣椒。
会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安排?
江安微微一笑,道:“椒兄勿急,获悉阴谋便不可怕。破此阴谋只须一人,举手之劳而已。”
“什么?”大辣椒一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此惊天阴谋,足以毁灭黑乌帮和自己的危机,在江安眼里却仅仅只是一个人举手之劳就能解决的事。
这可能吗?谁又有这么大的能力?
江安笑笑,眼神转向身旁的紫衣女郎。
紫衣女郎嫣然一笑,轻声道:“嗯。先解决早饭,然后我要洗洗脚。”
洗洗脚?是洗洗澡?还是洗洗脚?你的脚受伤了难道不是应该抹药的吗?
莫非抹药前还要先洗洗脚?
大辣椒和百晓知不明所以。
江安却面不改色的笑了笑,道:“客随主便,在下的确有点饿了。”
天亮了。
开封城四座城门大开,早已等候在城门外的人们依次进入,挑担卖菜与肩扛手拎的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注意到的是,今天的城门口有数个执刀跨剑的人,不瞧进城的人却专盯出城的人。
等人们进城赶到早市,还没等他们把摊位弄好,就见一群黑衣黑裤脚穿黑布鞋,乌鸦一样一身黑的人涌入。
这群黑衣人流里流气左顾右盼,有人拿起菜蔬在看新不新鲜,有人在看鸡鸭是公是母,看鱼虾是否活物。看了之后非但不买反而把好好的菜往地上一扔,还过分的踏上一脚,骂骂咧咧的说这菜都臭了怎么还敢拿来贩卖?盆里鱼虾都不游动均乃死鱼烂虾抬脚踹翻。菜农鱼贩上前理论,拉拉扯扯推搡之下,被黑衣人扇脸踹肚打倒在地。
一时间,整个早市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乱成一锅粥。
巡查的皂隶过来捕人,认出这些人都是黑乌帮的,心下暗喜这下又有外块进账。纷纷拘了人送去府衙大牢,等黑乌帮的人拿银子来赎。
谁知到了府衙皂隶都傻了眼,府衙大牢人满为患,等着被拘的人尚有数百没地方关押。数百人或坐或站东倒西歪的拥挤在大牢前,忙坏了的狱卒个个满头大汗急的不知所措,赶紧抽出人手去禀告府台大人定夺。
皂隶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捕了捣乱的人刚走。又有两拔黑衣人出现,刚恢复点秩序的早市又乱成一团,而皂隶又去送人尚未返回,于是早市彻底乱套。
整个开封城除了尚未开门迎客的妓院,赌场幸免于难外。酒楼,茶肆,各种卖场均有黑衣人捣乱骚扰,是这座在汉代为避景帝刘启名讳,而更名开封城以来从未有过的乱象。
开封府衙。
知府周炳昆刚吃过一屉小笼汤包,喝完一大碗胡辣汤。正美美的剔着牙准备喝口毛尖,就被奔跑进来的六七个捕头,惊的把茶碗扔到了地上。
“什么?”刚从安庆府调来开封上任不足半年的周炳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开封城大乱?府衙大牢人满为患?还有不法之徒在闹市寻衅滋事,府衙人手不足已无法维持城内秩序。请求调禁卫营介入镇压!
镇压?
只有暴民动乱,造反才用这两个字。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为官者最怕的就是治下骚乱有人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