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官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按了按眉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难掩疲色,“天顺,明日一早,召集分部所有人开半个时辰的会议,会后,我们马上赶回京城。”
李天顺看着她淡然处之的态度,猛然想起第一次相见的情景,他蹲在地上崩溃痛哭,小恩人坚定的看着他,鼓励他,给他信心。
小恩人还一手建立唐记集团,为所有人提供这样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
虽然她一再强调,唐记集团本就缺人,唐记和员工是互相成全。
但是他跟在小恩人身边这么久,他很清楚,小恩人根本就不是视财如命的人,她才六岁,本该是在爹娘膝下撒娇的年纪,却为了他们日夜筹谋。
她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一副神采奕奕的表情。
只有他,经常看到小恩人掩藏起来的疲惫和无奈。
这样好的人,还有人要害她。
李天顺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更加努力,不求为小恩人遮风挡雨,至少遇到事情,能够帮她分担一二。
唐灵官一夜没睡着,她不是担心唐记烧烤,而是在想那些中毒的食客。
中毒的可能性有很多,食物相克是一种,恶意投毒是一种,这些食客也许是无辜的,也许是串通好。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们是无辜的,这里的医术又不发达,没办法提取化验,更没办法对症下药。
会上,唐灵官简短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又将连夜绘制的一张把控项目进度的表格递给陈念。
“这张表列了新店开业的所有待办事项,还有时间节点,你刚接手这里的工作,务必每日对照表格,在脑子里过一遍所有的工作。”
陈念接过表格,详细看了一遍,唐总出品,必是精品。
有了这张表格,他的思路一下就清晰了,忙感激的看向唐灵官,“唐总,您放心,我一定把西山的店,像京城一样,红红火火的开起来。”
唐灵官笑着点点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唐记集团从筹建到现在,所有的工作,她都带着陈念全程参与,她相信陈念的能力。
李天顺驾着马车在官道上奔驰着,唐灵官窝在车上昏睡。
一路疾驰,挥舞在马儿身上的鞭子,甩的呼呼直响。
这条官道上有往来客商,还有些赶路的行人。
时不时看到有些行人,随身带着唐记卤鸭的食盒。
看到唐记其它门店的生意暂时没有受到影响,李天顺放慢速度,让小恩人在车上能睡的舒适一点。
一路没有停歇,两人午饭也是在马车上解决,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京城。
唐灵官第一时间拿到了在唐记烧烤中毒人员的名单。
人事部赶去京兆尹打点,让店长在狱中好过点。
她带着公关部几个人,还有李天顺,直奔城东一户姓陈的人家。
这是本子上记录的第一个中毒的食客。
陈家男主人陈景端三日前和友人在唐记烧烤吃夜宵,当晚到家就腹痛难忍,请了大夫过来,确认是中毒。
秋日的夜晚已有冷意,一阵秋风席卷过来,让众人本就忐忑的内心更觉不安。
唐灵官亲自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一个妇人开了门,低头看了看唐灵官,又看了看她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开口询问,“你们找谁?”
公关部李经理也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忙走上前说道,“我们是唐记烧烤的,特意来看望陈老爷。”
妇女顿时变了脸,厉声大吼,“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已经报官了,有什么事公堂见!”
李经理一脸歉意,解释道,“嫂子,我们东家说了,官府只要查实情况,怎么判决,唐记都认,赔银子,关店,偿命,唐记绝无二话。只是陈老爷是在唐记出的事,如今还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