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飞快赶回家后,梁秋菊正在他家门口,跟顾军纠缠着。
梁秋菊穿了一身灰蓝干部样式套装,头发一丝不苟挽在脑后,看起来风韵犹存,只不过此刻她眼含热泪,双手抓着顾军的胳膊,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军子,你就让妈进去吧,我是你妈啊,你怎么能把我拒之门外?”
顾军拼命挡在门口,稚嫩的脸上也是泪水直流,嗓音沙哑:“你滚,你滚,你不是我妈,我才不要你当我妈,你滚啊……”
说完,顾军看到了顾海,犹如看到主心骨,放开嗓子就大喊一声:“大哥,呜呜呜……”
梁秋菊闻声回头,泪眼朦胧:“阿海,你终于回来了,妈有事要求你……”
顾海快步走过去,把顾军往身后一拉,对梁秋菊冷笑道:“猜出来了,你没事也不会来找我。”
梁秋菊被他一噎,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满怀感情说:“阿海,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
“行了,”顾海很不耐烦,懒得听她废话,“实话告诉你,公安局的工作我已经让出去了,你再来也是白费功夫。”
“妈不是来要工作的……”
“那你来要什么?”
顾海嘲讽一笑,“难不成,你来要房子?”
闻言,梁秋菊眼神闪烁,不敢跟他对视。
顾海心中一凉,居然被他猜中了?
他冷声道:“你真是来要房子?你难道不知道,公安局分配给我爸的房子,早就被你前公婆一家霸占了吗?”
梁秋菊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不要家属楼的房子,我……”
她说着,看了看顾海身后的院子。
顾海被她这个举动气笑了,忍不住牙关紧咬:“你要我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这个院子是街道让我们兄妹几个暂时借住的,等二弟成年,街道就会把这里收回去!”
“我……我知道。”
梁秋菊攥着手指,又闪烁着眼神,讪讪说:“阿江今年才十五岁,离他成年还差三年。我听说……听说你找了个对象,是回收站的,如果你去给她当上门女婿,那这个院子不就空出来了吗?”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没敢去看顾海的脸色,又哭出了声:“阿海,妈也是没办法了,大兴没有工作就娶不到媳妇,你叔想办法给他找了个工作,现在大兴他媳妇进了门,我们一家九口就两间房,转个身都麻烦,你就可怜可怜妈,把院子让出来给我们家住吧!”
闻向前家里还有他父母和兄弟,加在一起足足九口人!
“你叔说了,我们就住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找到房子搬出去……”
“这话狗都不信!”
顾海拒绝得毫不犹豫,深邃的星目带着狠厉,一字一句道:“梁秋菊,我上次有没有告诉你,你若再敢来找我,我就让人去揍你男人?”
“你让他洗干净等着。”
梁秋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楚楚可怜:“阿海,我是你妈啊,你就这么恨我?”
顾海知道,这是她惯用的招数,当初她就这样拿走了他爸的抚恤金,甩掉了他们这几个拖油瓶。
顾海对她毫无怜悯,心知肚明她是什么人,她并不是没有心,只不过那颗心都在别人身上,半点不会分给他!
他指着巷口:“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你不是我妈!”
顾海说完,顾军也满脸坚决,抬手擦掉眼泪,大声附和:“你不是我妈,我不要妈妈,再也不要妈妈了!”
“阿海,军子,你们的心咋那么狠,就半点见不得我好吗?我十月怀胎把你们生下来,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你们一个个地居然都让我滚?好,我滚,我如你们的意,我滚……”
梁秋菊哭哭啼啼地来,哭哭啼啼地走。
等她走后,孙小萍才冒出来,一副跟顾海同仇敌忾的模样:“顾海哥,她真是太过分了,要是被她得逞,那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