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息师带着一众人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唐糖下坠的身影。
老猎息师大骇。
完了,那个丫头一身纯正的法力正在溃散,要不及时救治,肯定是没命的了。
“厉儿,你带着人帮村里料理后事,我去寻那丫头!”
不能死,可不能死啊。
这么小的丫头就这般的厉害,等她彻底成长起来,将是怎翻的光景。
也许,也许,整个人族的希望,都靠她挑起来了。
老猎息师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可是这一刻,他心中却只有这个想法。
石岭村的这场大战,整整打了一天一夜,附近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不可能活着,可是他们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村里所有老人跟孩子无一人受伤,青壮年死76人,重伤156人,轻伤23人。
这是计息族入侵以来,唯一一个在没有官府保护下,没有猎息师保护下,存活下来的村子。
一时间,石岭村的名字响彻整个曲县,甚至传遍了附近的息族。
可是,石岭村却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
打扫战场,他们哭,安葬亲人他们哭,收拾残局她们哭,甚至事情都过去了一个月,他们聊着天聊着天,依旧会哭。
别人问他们到底在哭什么,虽然死了人,但是整个村子却保了下来,应该庆幸高兴才对。
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像被装了静音器般,呆呆的看着大月山的方向,眼泪掉的更凶了。
与此同时,村里每天都会有人自动自发的上山,他们不打猎,不挖菜更不砍柴,更像是在寻找什么。
每次都是充满希望的出发,红着眼眶回家。
那位老猎息师更是带着一队人,在山上整整找了半个月,就差把这一片山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老猎息师惋惜不已,最后只能带着人走了。
石岭村百废待兴,却唯独少了那个总是哄逗他们的人。
而萧家,还是那个萧家,却似乎也不是那个萧家了。
再也听不到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萧老二一家子,在那一场大战中全部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老爷子跟老太太却是命大。
老爷子瞎了一只眼睛,本来就不爱说话的他,整日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则是被吃掉了两条腿,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本来就爱骂人,现在更加的变本加厉。
大概,唯一幸运的,则属萧老三一家子吧,除了受到了惊吓,竟是无一人受伤。
萧母自从醒来后,身体就越发的不好了,大夫说是悲伤过度,心力憔悴,药是不管多大用的,还需找到问题所在。
萧老爹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变化,白天忙活村里的事,晚上陪着萧母,只是开始爱喝酒了,喝完酒后,就偷偷跑到后院哭。
那里,曾是唐糖待的最多的地方。
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萧二郎已经能下床走路,只是往日清润儒雅的人似乎走失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阴郁。
萧三郎则变得更加的沉稳,尤其那双锐利的眸子,似乎又添了几分凶狠。
萧四郎也不爱看书了,自从身体无大碍后,每天疯了般,同萧三郎一起上山,有时候一走就是一天,有时是好几天。
萧二郎醒后,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一个月后,本来受伤最轻的萧大郎,终于苏醒了过来。
他扶着床沿慢慢的坐起身,视线有些发愣的在屋内扫过。
屋内,那张大床还在那里,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可是已经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箱子开着,里面整齐的放着两套衣服,一件灰色,一件藏蓝色,全是他娘借给唐糖穿过的。
桌子上放着一叠纸,毛笔安静的挂在笔架上,一锭二十五两的银子放在桌子上,那是唐糖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