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的一侧,还有个在四月份依旧燃着篝火的壁炉。
或许是因为他驻足了太久,窗子里那老人甚至还慢悠悠的抬起手,友好的朝他轻轻挥了挥,而坐在他腿上的那只橘色大肥猫,也极其给面子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紧接着又干脆的重新躺下,在这老人的膝盖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老人的抚摸。
笑着朝窗子里的老人挥挥手做出了回应,卫燃神色如常的在这街角转了个弯, 继续一步步的走向了远处的公交站。
耐心的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卫燃登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公交车,寻了个位置坐下之后重新看了眼那栋守着街角的房子,随后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金属本子提供的地址应该不会出错,那么不出意外的话,那栋房子里安享晚年的老人,应该就是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谢尔盖——那个在数学上极有天赋的小伙子,那位伊万的好朋友。
只不过,卫燃并不确定,那个看起来比尼古拉先生还要衰老的老人,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些朋友,是否还记得那座被德国人摧毁的医院发生的事情。
在胡思乱想中随意坐了两站地,卫燃下车之后随意找了个小餐馆填饱了肚子,这才不急不缓的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市区的酒店。
如今虽然依旧没有和雪绒花组织的黛安谈妥佣金的问题,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大事。不管最后怎样,当年那片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不会隐瞒。眼下需要做的,无非是装出一副努力调查的模样罢了。
也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腿脚本就不太方便的卫燃并没有急着离开明斯克返回喀山,而是干脆窝在了酒店里,趁着这难得的清闲日子重新忙起了才刚刚写好题纲的毕业论文。
与此同时,名义上正在红旗林场学习表演和礼仪,实则坚持认为自己其实是在进修把妹技巧的季马,也已经重新拾起了信心,热情满满的期待着课程结束后,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卫燃——的女同学玛雅,验证一下从戈尔曼那里学来的东西是否有用。
倒是远在意大利都灵的卡坚卡,每天的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除了要象征性的关注下古比井意面餐厅的经营,其余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放在了和莫妮卡玩游戏,以及隔三差五带着小朋友马修聚餐逛街上面。
而远在华夏即将毕业的穗穗,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在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宰更多的肥羊,以及在毕业后努力做好接手因塔营地的准备上。
在一天天的忙碌中,眼瞅着距离回红旗林场上课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一直在酒店闭关修炼的卫燃也总算刮干净了这些天疯涨的胡子,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这些天的忙碌下来,不但那份毕业论文总算是有了初步的进展。腿上那片红肿也消散了不少,虽然依旧没办法正常走路,但至少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走一步瘸一步了。
“希望谢尔盖能给出个答案吧...”
站在穿衣镜前的卫燃正了正刚刚系好的领带,随后将昨天便准备好的一份资料装进了公文包里。
在这份资料里,除了他通过挑出来的那两张底片,逛遍了整个明斯克才洗出来的照片之外,还有金属本子里记载的那些人获得过的勋章资料,进而也找出了他们获得相应勋章的理由。
这其中最让卫燃吃惊的,是伊万竟然在二战末期,以火线提升的排长身份带队打进了柏林!年仅19岁的排长带队打进了柏林,也难怪那个梦想当苏联英雄的小家伙获得了那么多的勋章!
但在那些勋章的背后,当时伊万的身边曾经牺牲了多少战友,却是个连卫燃都想象不出的惨烈数字。
带着一丝丝的忐忑,卫燃拿上装有资料的公文包,慢悠悠的下楼之后,搭乘提前约好的出租车再一次造访了金属本子上记录的那个地址。
就像几天前那次乔装过来时看到的一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