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卫燃便被小姨拉着在城区跑了一个个部门,顺利的把那间工作室挂到了自己的名下。甚至连名字,都在她的坚持下,从“阿历克塞工作室”变成了“时光工作室。”
跑完了所有的手续,风风火火的小姨根本没闲着,直接钻进了隔壁的旅行社开始忙活,而卫燃也回到工作室这边继续琢磨着计划。除了原本挂在墙上的各种执照证件换了个新的,其余似乎和往日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只不过等到下午的时候,随着哒哒哒的马蹄音由远及近,一辆擦得锃光瓦亮的老哈雷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工作室的门口。
“尼古拉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卫燃惊讶的看着跨坐在摩托上的老头儿问道,在这老家伙的身后,还跟着一辆脏兮兮的乌拉尔卡车,而从驾驶室里跳下来的,恰恰是昨天才分开的季马。
“昨天收到你发来的那座纪念碑照片,我就准备过来看看了。”
尼古拉摘掉花里胡哨的头盔挂在车把上,一脸感慨的看着不远处的马马耶夫岗,“我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这座城市还是一片废墟呢,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您,骑了一晚上的车从喀山过来的?!”卫燃瞪圆了眼睛。
“是我开了一晚上,才把尼古拉校长的摩托从喀山拉过来。”顶着俩黑眼圈的季马打了个哈欠,“尼古拉先生是今天中午我抵达之后,他才坐火车来的。”
“快进来坐吧”卫燃赶紧招呼着两人进入工作室,等他煮好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尼古拉慢悠悠的说道,“我去看过那座纪念碑了,那附近摆了不少的鲜花。”
卫燃笑了笑,“所以还是有不少人认为他们是英雄的”
“斯大林格勒都不在了,是不是英雄又有什么意义?”
尼古拉嘴硬的嘀咕了一句,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便从皮夹克里掏出一枚列宁勋章推给卫燃,“年轻人,帮我个忙怎么样?”
“您说”卫燃看了看躺在桌面上的勋章,随后转头看向了一脸期待的尼古拉。
尼古拉看了眼哈欠连天的季马,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朝卫燃使了个颜色。
“季马,要不要去我的卧室睡一会儿?”卫燃转过头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就太好了”本就困的要死的季马可不会客气,任由卫燃引着他走进了卧室。
帮着对方关上房门,卫燃重新在桌边坐下,安静的等着尼古拉的下文。
拿起那枚列宁勋章晃了晃,尼古拉压低声音说道,“这枚勋章本来应该颁给我曾经一位同事的,他在70年代初被派往了西德,并从柏林墙另一边传递回来大量有重要价值的情报。但在苏联解体前,他突然消失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所以...您是希望我能找到这个人?”卫燃瞪大了眼睛,“您是不是高估我的能力了?”
“高估你的能力?”
尼古拉看了眼卫燃,“你能从一门反坦克炮找到我,说不定也能从一枚列宁勋章里找到他现在在哪。”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卫燃张张嘴,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道,“可不是谁都像您一样有个好身体,说不定他已经...”
尼古拉苍老的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痛苦和恨意,“只要能找到,就算是尸体都没关系。”
“我能...问问原因吗?”
卫燃迟疑的问道,从内心里,他并不想帮这个忙,哪怕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一个苏联时代的kgb都找不到的人被自己找到了,难免会给自己引来麻烦。但年迈的尼古拉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却又让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是他杀死的。”
尼古拉眼睛变得赤红,声音低沉的说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认为是美国人或者西德人做下的。但直到苏联解体后,我才从一个同样已经退休的德国情报人员嘴里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