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买了最近时间的高铁,天蒙蒙亮,到了上京。
程曦坐在计程车里,无心沿途风景。
三零幺医院名气极大,很容易找。
到了医院后,因为提前有电话联系,计程车刚停,就有一个军人小跑着过来,迎接二人。
程曦注意到,来人竟是个“两毛一”的少校!
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把人带到一个比较偏僻,看起来不怎么像是医院的地方。
“两毛一”指明房间,默然退下。
程曦有些紧张,隐约感觉要见之人不会普通。
周易寒细心地抓住她的手,触感略凉,安慰道:“到里面不用拘谨,也无需客套,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没人问就保持沉默。”
“我能问问,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吗?”
“就是一个老头子,你不用介意他的身份。”
周易寒越这么说,程曦心里越没底,怕失了形象,给他丢人。
病房门口,一个看不出具体年龄,气质绝佳的女人守在那里,见到二人,微微颔首,也不说话,示意二人进去。
推开门,房间里面除了医护人员,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黑西装,大背头。
程曦觉得男人很面熟,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周易寒也不说话,径直走到病床前,轻轻握住躺在病床上的老者的一只手,贴在脸上,泪水再次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
大概是感觉到来人了,老人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珠转动,看到了趴在床头的周易寒,艰难地咧咧嘴,断断续续道:“来啦……哭什么……丢不丢人……”
周易寒起身,把头靠的离老人更近一点儿,轻声说:“怎么回事儿?身体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老毛病啦……一直没看……这次……怕是要下去……找马克思喽……”老人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行,我不答应,你许诺过的还没兑现呢!”
“心病……我……恐怕是……要带到土里了……”
“你陈文山是阎王都惧三分的人,不会轻易就死的。不给我们几个平反,你坚决不能死!”
老人不再理会周易寒,把视线挪到程曦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嗯……不错……配得上你……”
程曦朝老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人又把视线看向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赶紧走过来叫了一声:“爸!”
“我走后……你多照顾他们……”老人安排道。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
老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滴滴,滴滴!”房间里的设备突然报警,几个医护人员忙作一团,并把家属全部请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女人是陈老的女儿陈桦,科建集团总裁。
几个人走到离病房不远的草地上,周易寒张口问道:“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陈建章回答说:“一句两句话说不清,具体情况,以后细说。”
“老爷子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根本不可能到这个地步。”周易寒说。
“爸是被人气的!”
陈桦话刚说完,就被陈建章瞅了一眼,他接过话茬说:“这个你先别管,爸的意思也是不让你过问这件事。上京这边,你最好不要露面。”
“我不管对方是谁,坚决不会当缩头乌龟。你好歹也混到了正部,真是官越做越大,胆子越来越小。”周易寒对眼前的人物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畏惧,言语极其随便。
“人家正准备再上一个台阶呢,这个节骨眼,怎能容许出现任何差池?”旁边的陈桦也插嘴打趣道。
陈建章脸上没有变化,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生气:“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这叫政治,不是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跟谁交恶,看谁不顺眼,就要去打人一顿!”
“说的天经地义,人家都快